第236章蠢不蠢
李耀阳自知自己他的计划已然全部败露，双腿站在皇景凌跟前止不住的颤抖着，手心已被冷汗湿透。
“怎么？说不出话了？”
皇景凌冷冷一笑，言语忽然放得平缓，他上前一步，攥起李耀阳的领口用力一拎，“你若不说，那接下来，就由本太子替你说。”
“来人，把前些天李大人送来的“东西”带出来给他瞧瞧。”
秦牧听了皇景凌的话，抱拳道，“是，殿下。”
江暄画终于觉察到今日氛围的不同寻常，皇景凌方才所问的，皆是李耀阳的恶行，既然他肯当中揭露，那就说明，皇景凌这些天，已经掌握了证据？
思绪到此，秦牧已经带领着两路人抬着两个担架走了出来，放到了李耀阳面前，掀开了掩盖尸体的白布。
当即掀起一片哗然，很快又迅速的安静了下来。
现场气氛瞬间成了一片死寂，无人胆敢从口中走漏半个音。
李耀阳的脸色已是惨白，双腿已开始发软，似乎一阵微风拂过，他便会倒地不起。
两具尸体已斑斑驳驳，僵硬而惨白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尤其是瞪大的双眼，除了森森恐怖以外，便是浓烈的怨恨。
皇景凌见他面如土色，似乎并未出乎他的意料。
秦牧走到皇景凌身边，颔首表示一切已经按照吩咐安排妥当。
皇景凌点了点头，轻轻抬手一拂，将秦牧屏退一旁，风轻云淡的向李耀阳问道，“这两个人，李大人可还记得？”
李大人抚了一把额角的冷汗，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动着，半晌没能从口中走出一个音。
可在他脑海之中，却一直盘旋着碧儿最后一次在他视线中出现的场景。
他不过是让碧儿给皇景凌下些迷情散，导致皇景凌与江暄画关系不和，接连两三天也没收到消息，怎么会这么突然就死了？
难道是皇景凌发现了自己的计谋，主动出手将这两姐妹杀了？！
想到此处，李耀阳的面色更加难看，嘴唇便闭得更加紧了些。
皇景凌倒也不急，缓缓的替他开口，“这两名青楼妓，便是李大人你，前日送来照顾我的丫鬟，只不过可惜——”
他话一顿，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昨夜，她们姐妹二人，便一道让人给杀害了，只不过可以认定的是，此举并非是我所为。不知李大人可知晓，这姐妹二人在此地，可有什么仇家？毕竟这两条人命，在我所在之处死于非命，我理应还她一个公道，另外也好证明我的清白。”
皇景凌说出这番话的口吻相当平静，没有半分急躁和恼怒。
然而正因为如此，却依旧让现场的气氛降至了冰点。
江暄画从一旁静静看着他从容不迫的模样，她完全能够想到，皇景凌究竟在背地里做了多少的准备，才终于等到了将所有真相公之于众的这一天。
与这个男人相比，她的想法以及推测都显得太过稚嫩。
“这……这个……”李耀阳话语磕磕绊绊，“臣和这两名青楼女子不过是萍水相逢，臣并不知晓她二人在外有何仇家。”
“萍水相逢？”
皇景凌冷峻的脸上显露出更深的冷色，“若只是萍水相逢，李大人怎会赠与如此贵重的东西呢？”
说话间，皇景凌已经蹲下了身来，从碧儿的衣物里取出了一个玉扳指，亮在了李耀阳的眼前。
李耀阳闻言，立即抬眸，见那玉扳指后眼睛瞪得极大，似是愤怒又似是毫无防备。
待无意中对上皇景凌的眼后，又慌慌张张的摇头道，“不不不，此物并非是臣所赠与，而是碧儿从臣身上偷取得来，起初臣还以为是不小心给丢了，如今……如今才知，原来是此女一时贪财盗取……”
见皇景凌阴骛的脸色根本无缓解之意，李耀阳又赶紧的补充道，“臣之所言，句句属实，望太子殿下明查！”
不论这两个贱人是被何人所杀，总而言之与他无关，何况现已是死无对证，他不管说的是真的还是凭空捏造，太子都无从查起。
思虑到了这一点，李耀阳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些。
“看来李大人今天是不打算在本太子和诸位百姓面前说实话了。”
皇景凌将扳指握回了手中，转而扔给了秦牧，“把安十六娘带来。”
秦牧带人离开之后，皇景凌扫视了一眼这台下的百姓，走到李耀阳身边，“当众说下去，李大人这面子上恐怕不大好看——我倒想看看，李大人头上这顶乌纱帽，还能戴到几时。”
话音刚落的同时，皇景凌将手搭在了李耀阳的肩上，刚要拍上一拍，李耀阳便双腿一软，差些跪倒在地，幸得被皇景凌一把拎起，这才站了个稳当。
不久后，秦牧将那所谓的“安十六娘”带了来，但令江暄画出乎意料的是，这安十六娘不是旁人，正是李耀阳的夫人，安氏。
安氏起初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先是满脸平静，随后见台阶上的李耀阳和皇景凌，眼底闪过一丝忧虑，但下一秒又含笑走上前去，给皇景凌和江暄画福了福身，按着规矩行礼问安。
她瞧了一眼身旁的李耀阳，战战兢兢的抖着身子。安氏伸手拽了拽李耀阳的后背的衣物。
李耀阳见安氏前来，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加紧张，甚至立刻别过了头去，不再看她。
安氏见状立即知晓形势并非她想象中这般简单，容不得她多加思索，便又淡定的笑问，“不知为夫可是做错了什么，所以招惹了殿下？”
皇景凌淡笑勾唇，“李夫人，你且替本太子看看，地上躺着的那两位，你可认得？”
这时安氏才注意到了碧儿和月儿的尸首。
她表情一僵，正要开口，皇景凌则抢先一步道，“这玉扳指，是从碧儿的身上找到的，据说，是李大人的贴身之物——”
皇景凌故意将话只放了一半，果不其然，不出半刻，安氏立即抢过了皇景凌手中的玉扳指，转脸就对李耀阳破口大骂，“贱人！你果真是还和这两个女人纠缠不清！居然还将这东西送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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