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在血泊里的,不是沈南川,而是陈南镜。
陈南镜本能的捂着伤口,血液还是从指缝里流了出来,温热的感觉让她眩晕,天花板上的灯光渐渐开始模糊。
沈南川这才定住,回眸看着陈南镜,看不出眼底的情绪。
她的头发已经凌乱,整个人瘫坐在墙角,穿着白裙子的她和鲜红的血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瞳孔骤大,映出陈南镜痛苦的脸庞,耳边是眼镜女咬牙切齿的声音。
还有,剪刀掉在地上的声音。
空间和时间都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只有陈南镜艰难的呼吸声和沈南川心脏加速跳动的咚咚声。
沈南川喉结滚动,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墙角的陈南镜。
知道看着地上的鲜血从几滴变成一摊,眼镜女才反应过来刚刚的几秒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捂着自己的耳朵,连连后退。
“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凌厉的尖叫声从眼镜女的牙齿中传出,此刻,原本高贵的会议室变成了人间地狱。
然后,女人被保安强行拖下去。
陈南镜觉得胳膊上传来的痛楚越发的不明显,甚至,快要麻木。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落下,和血液混合在一起。
少有的,沈南川的眼睛里流露出慌乱和紧张的神色,一旁的员工们都凑了过来,他们印象中的沈南川,可是个任何时候都会保持淡定的人。
“你疯了么!”沈南川努力了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但怒火还是从眼睛里暴露。
陈南镜勾起了一抹虚弱的笑容,满是汗水的脸颊上,是苍白又颤抖的唇瓣。
“我没疯……”陈南镜用最后的力气,虚弱的开口道。
接着,便合上了眼眸,原本捂着伤口的手也落了下来。
沈南川墨黑的眸子里满是怒气,等不及救护车赶来,抱着陈南镜冲出了清风。
刚好,迎面撞上来开会的美方合作伙伴。
“沈总,你去哪里,马上就要开会了。”黄头发的女人操着一口奇怪的英语,挡在了沈南川面前,并没有看到他怀里的女人,依然血流不止。
经过的地方,都流下一行血迹。
“滚!”沈南川怒吼,直接撞开了眼前的女人,头也不回的冲出清风的大门。
救护车刚好赶来。
接着,便是熟悉的鸣笛声,挑动着人的心弦。
沈南川的私人医院。
“快来人!”沈南川和几个护士推着救护车,手控制不住的抖。
几个医生冲了出来,还来不及向沈南川问好,沈南川带着戾气的眸子直逼他们:“无论如何治好她,不然我杀了你们!”
医生们都吓得瑟瑟发抖,低头表示一定会尽全力。
手术室的大门紧闭,大门上手术中三个字样的红灯亮起。
躺在抢救床上的女人已经没了意识,思想早就与世隔绝。
沈南川看起来非常冷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担心不已,靠在墙壁上,合眸在心中祈祷。
“沈总,陈小姐她,怎么样了?”沈南川的贴身秘书赶来,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沈南川没有说话,秘书也识趣的不在追问,站在一旁安静的陪沈南川等着。
可抢救室的灯迟迟不灭。
手术室外的走廊,也异常的安静。
直到开门声打破了这样的寂静。
“怎么样了?”秘书率先冲上去,一脸的关切。
她是为沈南川办事的,自然很多事要抢在沈南川前面。
医生的眉头迟迟不肯舒展,摘下口罩为难的开口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秘书长舒了一口气,沈南川这终于宽心些。
“可病人失血过多,而且病人是熊猫血,这种血型本就稀有,再加上医院血库告急,所以……”医生没有再说下去,带着畏惧的眼神看着沈南川。
“说下去。”
沈南川面无表情的命令。
“必须马上找到输血人,不然病人很可能撑不过去。”
话落,医生便赶紧回到抢救室抢救。
沈南川垂眸看着抢救室重新亮起来的灯光,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
他盯着秘书:“带几个人去陈家,无论用什么方法,绑也要把那个老东西给我绑过来。”
秘书点了点头,迅速的打电话联系几个保镖来到了陈家。
仿佛在死亡面前,谁都束手无策。
沈南川本没有害怕过任何事情,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心慌。
秘书带人来到了目的地,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开,索性一个眼神示意保镖踹开。
“陈先生,请您跟我走一趟。”秘书努力保持冷静,其实她的心里着急的不行。
陈父还没反应过来,反而是一旁的陈母,将削水果的刀放在桌子上,一副贵妇的样子。
“有什么事么?”
秘书来不及解释太多,用最简短的话略过。
“所以现在需要陈先生跟我去医院献血。”秘书这样收尾。
陈父依旧没有反应,陈母却是扬起了一丝冷笑。
“前些日子,陈南镜在宴会上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事,害得我老公晕倒,休养了好一阵时间,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能去献血。”
陈母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让秘书怀疑的眯起了眼睛。
“所以,和我们没关系!”
陈母似乎觉得不解气,冷了一眼秘书,毫不客气的开口。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