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吗？
当然想！
世界如此美好，脑子瓦特了才不想活呢。
牧醉欢的直接告诉她，不管他们回答与否，那道声音都会接着说下去。
而且，说出的内容她不会满意。
“你们运气不错，还差一人，献祭便成功了。那么，商量一下，何人献祭？”
盛子丘脸上一喜。
牧醉欢嘴角一抽。
这确实是一个很难抉择的选择题啊。
原本想着让盛子丘陷入危机，把她推至前方断了因果。
现在倒好，玩儿脱了！
若是就此断了因果，她很可能真的丢命。
虽然有个无大人做底牌，但来到自己的主场还要依靠他人，明显不是自己的作风啊。
由于太难选择，所以，牧醉欢手臂一包，看向犹自欣喜的盛子丘：“还在等什么？”
盛子丘欣喜一顿，变得复杂。
他明白了牧醉欢的意思。
明明就要送死了，她为什么还是一脸平静？
她就不恐惧？不觉得不公？不愤恨？
毕竟，哪怕是盛家将她带回来，让她多活了十几年，也是抱着留下她的性命，换取他人性命的。
盛子丘认真观察牧醉欢的神色，见她确实一脸无所谓得到样子，忍不住开口。
“你，有没有什么心愿？”
“怎么，你要帮我完成？”
盛子丘见她表情终于有所变化，沉甸甸的心松快了一丝。
“是。”
牧醉欢嗤笑：“简单，我唯一的心愿，便是好好活着。你能帮我完成吗？”
盛子丘的脸又是一变，整个人都不好了。
果然，牧醉欢的性子很不讨喜，特别是现在。
盛子丘不再言语，心念一动，驱动禁制。
盛家的禁制一旦种下，只能动用一次。
禁制被激发时，被禁制所牵扯的两人则彻底的没了关联。
盛子丘不知道别的盛家人驱动禁制时，是什么动静，反正，在他这里，似乎像是被羽毛轻轻拨了一下，便什么痕迹都不曾留下。
然后，他就看到牧醉欢冲着他勾唇一笑，眼中并无笑意。
“两不相欠。”
眼前一花，盛子丘回到了之前的地方，眼前那可怕的黑烟早就消失。
被黑烟席卷之处，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完好如初。
若不是亲眼看见那可怖的一面，身侧也没了牧醉欢的身影，他或许会以为，那都是他的幻觉。
耳边还回旋着牧醉欢最后留下的‘两不相欠’。
事实上，牧醉欢哪里欠了他什么?
被带回盛家并非牧醉欢的选择，成为他的伴修，也不是牧醉欢的意愿。
便是连死，也都是他给出的选择。
盛子丘怔怔的看着前方，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蓦地生出一种后悔的的情绪。
他很清楚，他不该有这些情绪得到。
这对他的修行无益。
极有可能会产生心魔，修为极难精进不说，还有可能身陨。
努力把脑海中的声音和画面挥去。
盛子丘站起身，抿着唇，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去。
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连天都能逆，别的还有什么不能？
他无错！
……
“献祭？”
深渊之下，牧醉欢盘膝靠坐在石前，正对着她的，是一名穿着一身白衣的小少年。
小少年眨了一下晶莹剔透的红色眸子，肯定的点了一下头。
“要我怎么做？”牧醉欢颇有兴趣的轻问。
她跌落下深渊，是她自愿的。
深渊看似深不见底，实则也就几层楼高。
全靠着黑雾将之笼罩，让人无法探知深浅罢了。
而她稳稳落下后，便看到站在深渊下的这名白衣少年。
少年歪着头打量了她一番，便好奇的问她为什么没有死在魔气之中，毕竟献祭不需要活人，只要死人。
“不会是因为我没有死在魔气之中，便要我自尽吧。”
牧醉欢连说三句，把白衣少年说得纠结不已。
“可本尊不愿沾染人命。”
牧醉欢惊呆了：“你一个魔族，说这话合适吗？再说了，先前不是已经杀了不少人了吗？再动一次，似乎也没有影响吧。”
白衣少年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儿：“谁说没有影响的！先前死的人类修士可不是本尊杀的，而是承受不住魔气席卷而死。”
“说得好像魔气不是你控制的一样。”
“自然不是本尊！”白衣少年更气了，“此秘境本就有一半属于魔族，魔气每隔一段时日便会暴动一次，跟本尊有何干系？”
“emmmm，你这是在跟我解释？”
白衣少年气得跳脚：“谁在跟你解释了！你这……”
“好好好，没有跟我解释。”牧醉欢神情一肃，“那么问题来了。魔气弄不死我，你又不想沾染人命，而我更不想自尽，那，你想让我如何献祭？”
白衣少年愣了一下，而后陷入沉思。
这题太难了。
牧醉欢偷摸的看他的表情，觉得好笑不已。
少年容色昳丽，便是一个挑眉，一个眨眼的表情，都能勾得人心怦怦乱跳。
明明魅惑入骨，却在这少年单纯懵懂下，显得尤为可爱。
牧醉欢撑着下巴看他的表情。
真可爱啊。
少年的年岁看起来跟她相差无几，不管是眉眼还是唇畔，都能隐隐看出前几个位面，她男人的影子。
那几个位面，不管是殷凉、湛颜还是殷御，在容貌上来说，都是无可挑剔的。
可跟眼前这尚且稚嫩的少年比起来，又逊色了不少。
活像是照着他的脸捏，却只勉强捏出了那么一两分罢了。
牧醉欢的目光太古直白炙热，让白衣少年想忽视都做不到。
耳根子一红，猛地跳远了几步：“你，你这般看着本尊作何？”
“好看啊。”
少年耳根子更红了，还蔓延到了脸颊：“人类女修士，都这般不知羞么？”
牧醉欢手放下：“除我之外，还有别的女人夸过你？”
“嗤，怎么可能？活着见到本尊的，也就只有你了。”
牧醉欢瞬间满意，继续撑着下巴看他。
白衣少年心脏不由得被这视线烫得砰砰作响，颇为难为情的偏了偏头：“你这女子，好不知羞！若非本尊身体出了些问题，本尊定要给你一场难忘的惩罚！”
牧醉欢猛地起身：“你身体出了问题？什么问题？我给你看看？”
不等白衣少年拒绝，牧醉欢将之往怀里一拽，手指搭在他脉搏上。
“你……”
少年刚想说，灵气和魔气相斥，却感受到一股精纯的魔气顺着脉搏融入经脉。
惊得少年一时愣在了那里。
检查了一番，牧醉欢皱眉松开：“我查不出有什么问题。”
白衣少年没把这当回事，毕竟，他也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只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是不对的。
比起自己的身体，他更为好奇牧醉欢这个人。
明明是人类修士，是怎么将精纯的灵气，转换为魔气的？
撇见他好奇的目光，牧醉欢神情一软。
“世上功法万千，能将魔气转换为灵气，灵气转换为魔气的功法，光我知道的，便有三本。”
少年倒吸一口气：“本尊怎的不知？”
牧醉欢勾唇一笑：“因为，这三本功法，都是我自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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