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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优小说网 > 弃妃三嫁倾天下:至尊丑后叶娉婷元颖 > 138——139 再遇援手
 
“我会赢!”斗志昂扬的嫣红昂着头,毅然决然的走上了擂台,笑的张扬,笑的肆意。

刚刚走下擂台的白芷跟嫣红擦身而过,看清了嫣红的装扮之后,她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原本一直勾起的唇角,迅速的放了下来。

走了两步,白芷蓦地扭头,死死盯着嫣红得意张扬的背影不放。寒冰迅速在她盈盈杏眼里凝结,这一次换她恶狠狠的盯住嫣红的背影。

贱人!白芷恨恨的在心里喊,她上当了,她竟然上当了,被嫣红这个蠢货给蒙骗了。

她不会输,但,想要赢,却是艰难的,都是嫣红这个贱人的错!要不是她卑鄙无耻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怎么会大意?又怎么会赢的艰难?

是谁?究竟是谁藏在嫣红这个贱人背后,给她出谋划策,让她扮猪吃老虎!

擂台下再度喧哗,刚刚白芷带来的震撼和惊艳还没完全褪去。夏园第二个登场的嫣红,又给了他们一个新的震撼和惊艳。

今年的花魁大赛真是高潮迭起,一个一个花魁的出场让人目不暇接啊。

嫣红并不是排在第二个登场,她应该在最后一个登场。但,叶娉婷跟她商量了一下,让她跟第二个登场的花魁交换了一下出场顺序。

“与其让白芷带来的惊艳和震撼冷却,不如你趁着这一场震撼和惊艳登场,才能打破白芷带起来的激动人心的氛围。让那些看客下意识的去想,白芷的惊艳和震撼不过是寻常,这样你才有胜出的可能!”

叶娉婷跟她仔细分析了一下,嫣红就听从她的建议,跟下一个人调换了出场顺序。正好那个人不想第二个出场,白芷出场太过轰动了。

若是下一个人不够惊艳,震撼,在沦为白芷陪衬的同时,也只能惨败而归。

而且,倘若嫣红能跟白芷分庭抗礼。后面跟两个将要登场的花魁,还可以弃权,不用让自己在比赛中和比赛后输的彻底,继而下场凄惨。

“这么一来,你不仅能赢,还能赢得其他两园的感激。即使白芷比你占了先机,但,她缺失了后手,为了不让白芷赢,其他两园一定会全力以赴支持你。”

在叶娉婷分析和劝说后,嫣红答应了第二个登场,并且其他两园也自动弃权。

成败就在此一举,不只是嫣红的,就是她也是!

“要赢,一定要赢!”目送嫣红登上擂台,叶娉婷也暗暗的握住了拳头,在心里暗自为她们自己加油。

嫣红已经站到了擂台中央,她登场所带来的惊艳和震撼效果,绝对不会比白芷少,也许比白芷所带来的效果更高。

但,看上去她却略略的输了一筹,她输就输在白芷第一个登场。因为太过不寻常,所以那份惊艳和震撼就特别的印象深刻!

想要打破白芷所带来的巨大影响,就要有豁出一切的勇气,以及背水一战的决心才能打碎白芷已经造成的魔咒。

还好,嫣红可以豁出一切,也可以不要任何退路,只管勇往直前!

“其实,你不用羡慕白芷,我也在羡慕你。你不知道,你身上的这种不顾一切的精神,才是其他人不能夺走,以及不能模仿的。”

将视线从嫣红的背影转移开来,叶娉婷看向擂台下的众人。不出她的判断,白芷带来的魔咒已然有破裂的迹象。

只要嫣红再加把力,再奋力一搏,她就能赢过白芷,成为今年花魁大赛的胜利者。

即使她略输一筹,也没有关系。不见,在后面等待的夏园的老鸨的脸上,没有丝毫输了就要你好看的表情,有的反而是激赏。

有了这份激赏,嫣红就不会被老鸨随随便便卖出去,也不会被当成普通的摇钱树,她所要的卖艺不卖身的愿望也就不会落空了。

在叶娉婷和嫣红充满斗志,一心一意勇往直前的时候,白芷在后台却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不甘心输给嫣红这个蠢货,这个一向不被她放在眼里的贱人!

枉费她费尽心机,准备了那么久,花费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才有了今天的惊艳登场。

为此,她不惜放弃了最擅长的舞蹈,努力的练习了多半年的歌喉,才能在今天的比赛里脱颖而出。

但,她准备的再周全,防备的再小心,却还是出了一个嫣红,一个令她措不及防的对手!

嫣红是故意的,故意跟她作对!白芷被愤怒和仇恨烧红了一双杏眼,恨恨的瞪视着擂台中央的嫣红,若她的眼光化为实质,嫣红早就被千万把利刃给穿透了整个身体。

一样的三千青丝,乌黑有光泽的长发,同样的披垂在腰部。不同的是她梳的是飞云髻,嫣红却绾成了飞仙髻。

同样的不戴一丝的金银珠宝,不一样的是她戴的是美丽清纯的雪莲绢花,嫣红戴着的却是火红的曼殊沙华。

不一样的绢花,所带来的效果也是不一样的,她的楚楚可怜,而嫣红给人的感觉是绚烂逼人。

还有……!

白芷的杏眼张的大大的,眼光黏在了嫣红的脸上。她那是什么眉形,是从没有见过的一种眉形。

嫣红眼角斜飞,凌厉的眉从眼角也跟着斜飞上去,好像要飞出鬓角一样的张扬不拘。

凌厉的眉,漆黑的眼,亮的惊人,挺立的俏鼻下是殷红的唇。唇形优美,饱满,好像是怒放的鲜花,艳丽的令人不能移开视线。

除了这张飞扬,神采奕奕的脸,嫣红的额头正中所贴着的花钿,不同于她的莲花纹路,而是一团燃烧的火焰,纹路鲜明的仿佛是真的火焰一般。

她就不怕烧烂她那张脸吗?白芷恨恨的想,用力的咬住了手指甲,狠狠的啃着。

当然不怕被灼烧了,因为只有豁出一切,才能让自己在火焰里涅槃重生,从而能掌握住一部分的人生,而不是一点也不能自已。

叶娉婷笑着,抬起了自己的手,现在的她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擂台上的嫣红在拼尽全力,而擂台下的她也要有这个觉悟。

不然,她就只能做贵妇人的棋子,当有一天她这颗棋子没用了,就会被毫不留情的丢弃,甚至是粉碎。

我想活着,我想好好的活下去,再不能达成第二个愿望之前,我就要牢牢抓住第一个愿望,活着,努力的活着!

用力的握紧拳头,叶娉婷没有再去看嫣红,而是转身走出了擂台,向着她和蓉妈所住的小院走去。

她相信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嫣红都能应付得了。她不是无所不能的,也不可能一直跟着嫣红,接下来的路就要靠嫣红自己来走了。

而我……

走出擂台的范围后,叶娉婷迎着风雪站住了,她昂起头,任凭风雪狠狠的吹打在脸颊上。

而我,也有我自己的路要走,我能为你做的就是送上我的祝福,仅此而已……

叶娉婷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风雪里,渐渐的她的身影变模糊了,而后便融入了风雪中,再也分辨不出,哪里是风雪,哪里是她。

擂台上嫣红轻舒广袖,用一个飞扬的姿势来开舞,她身上的舞裙宽大,颜色渐变,不动时是天边的红霞。

当她动了的时候,一举手,一抬足,宽大的袖子,以及裙裾便跟着她的人一同飞舞起来,就成了徐徐怒放的火焰花,美得让人心悸,美得让人舍不得的眨眼。

鲜亮,灼目,张扬的她,就是擂台上的一道火红风景,吸引人们的心神,却让他们不敢轻易靠近,唯恐被那火焰灼烧了,就不美了。

我会赢,我一定会赢!在跳舞的间隙,嫣红也在观察着擂台下人们的眼神和表情,他们的激赏,远远观望,都尽收在她的眼底。

白芷,你看呀,我才是今天的胜出者,我才是能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她脚下不停,匆匆的踩着厚厚的积雪往前赶路,积雪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在茫茫风雪里传出很远很远。

今夜嫣红胜出了,也就说她也胜出了。以贵妇人的行事作风,想必很快就会让她们离开夏园。

此时,她却不那么急着离开,相反,她想在夏园多待几天。这里虽然看似不堪,却是难得的安宁之地。

只是,可惜啊……

轻轻的吁出一口气,叶娉婷渐渐放慢了脚步。贵妇人是不可能让她得到太久的安宁,她只会将她扔进更加残酷的环境里。

她能怎么办?在这孤立无援,四面楚歌的陌生时空里,也唯有走一步看一步。

“真想回家啊……”叶娉婷低低叹息,虽然她的家环境没有这里的环境好。但,那里安全,宁静,能遮风挡雨。

叹息过后,还要继续前行的叶娉婷,右脚忽的一顿,狠狠的踩进了积雪中。冰冷的积雪蜂拥而入,灌满了她的木屐,险些要冻僵了她的脚。

风中隐隐传来了血腥气,味道极为浓烈,想要忽视都很难。虽然风雪一片白茫茫,轻易分辨不清东南西北,但只要顺着这浓烈的血腥气,很容易就能找到这个受伤的人。

不是一直待在夏园的,也不是在夏园里受伤的。要是在夏园受伤,根本不会让这人冒雪奔逃,早就有人大呼小叫喊大夫了。

在夏园经常出入的,哪一个不都是前呼后拥。这个受伤的人可能是在刚才才闯入了夏园,在茫茫白雪中不辨方向,才误闯到了擂台的附近。

她不是大夫,也没有那种医者父母心的慈悲心肠。她只想独善其身,不想被卷入到某一种麻烦里。

或许,这种麻烦还是危险的,会危及她的性命,她很惜命的。

不停的在心里告诫着自己,叶娉婷蓦地加快了脚步,决意要远离这边的麻烦。

但,她埋头向前冲了一段距离后,却猛然停下了往前冲的脚步。停滞了片刻后,她缓慢的转过身,一步一步慢慢的向着血腥气传来的方向走过去。

她还是做不到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虽然她没有见到那个受伤的人,但,不知怎么的,她却从充斥鼻端浓郁的血腥气里,感受到那个人被伤害到极致的伤心,绝望来。

那是怎样的一种伤心和绝望,是原本竟然还有一点期望,却被谁硬生生的打碎了这一点点仅存的希望,从而绝望到心死如灰。

当她越来越近越接近那个伤者,血腥气也就越来越浓郁。到后来,简直浓郁到浓稠了,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冲的叶娉婷险些就是一个跟头,也令她胸口翻腾不休,憋闷到想要呕吐才行。

她再度停下了脚步,垂下眼帘,就看到流淌在木屐旁边的鲜血。浓稠到一定程度,简直就要让人触目惊心了。

没有犹豫的蹲下身,叶娉婷没有趁手的工具,又带着厚厚的手套。为了遮掩脚下的血迹,她不得不摘下厚厚的手套,赤手将刚飘落的雪花扒拉过来,掩埋住浓稠的那一滩血。

雪粒冰冷,她没有扒拉几下,就感觉手跟冰一个温度,几乎要被冻僵了。但,她不能停下来搓搓手取个暖,必须不停歇的扒拉雪粒过来。

手指僵硬不灵活,对她扒拉雪粒的动作都有所影响。但,由于她动作迅猛,还是堪堪的将脚下那一大滩触目心惊的血迹给掩埋住了。

等她收了手,才发觉手就要被冻伤了。生疼,她却没有时间暖手,三两下将雪粒踩结实,又继续往前走过去。

受伤的人就在前方十来米处,从这摊血迹到那边,一路上还算干净,没有大滩惹眼的血渍,也就不用叶娉婷停下来毁尸灭迹。

等叶娉婷到了眼前,才看清楚受伤的是个年轻的男人,还是一个眉眼凌厉若刀削斧刻一般的俊朗男人。

他受了伤,伤势严重到几乎不能移动的地步。不看地上那好一滩血迹,单看他的脸色,气色,以及薄唇,就能看出他已然徘徊在地狱门口了。

叶娉婷不是没有见过失血过多的人,但,像他这样失血到几乎丧命的地步,她还是第一次见。

……

之前她不说完全是温室里的花朵,也是在绮罗丛中被娇养长大的。何曾见过这样惨烈的,绝望的,疲惫不堪的男人。

在她来的时空里,再怎样在公司里,家族里争权夺利,也不会这样狠狠折磨一个人,让这个人浑身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眼前的男人伤势严重,不仅浑身伤痕累累,脸色灰白,薄唇毫无血色。就连他的眼里都是一团漆黑,不见一点光亮。

是什么样的伤害,才让这个男人变成现在这样一副不欲求生的模样?

他对自己心灰意冷,竟然不打算活着。一脸的跟哪吒一样割肉断骨,偿还父母骨肉恩情的决绝和绝望。

叶娉婷不打算对此做什么评说,世上有千百样中的人,有慈爱的父母,也自然有狠心的父母。

只能说这个男人生不逢时,遇上了这么一对狠心的父母,才会伤神伤心伤肺到黯然神伤。

几步走到男人跟前,叶娉婷没有说话,先是静静的站立了一会。发现男人即使知道有人走近前,却也懒得理睬,连一丝眼神也不看过来。

茫茫风雪中,男人就那么仰躺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上,一动也不动,仿佛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细密的雪粒扑簌簌砸在男人的身上,脸上,他却好像感觉不到风雪的吹打,任凭风雪很快的掩埋了他。

若不是鼻端浓郁的血腥气,若不是男人还有漆黑的发丝没有被风雪覆盖,若不是男人一直睁着双眼,即使走近了,也不一定能发现男人。

“你想死,还是想继续活着?”叶娉婷不是圣母,也没有太多的同情心。虽然她赶过来,但,假若男人选择让风雪掩埋了他,选择就这么放弃生命。

叶娉婷绝对不会再多停留,她会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因为在绝望之中选择放弃生命的男人,懦弱到不值得她去救。

虽然她没有到男人那样绝望的境地,但,她所遭遇的也算是比较凄惨。从被迫嫁给那个人渣开始,她就没有了家,没有了亲人,她剩下的只有她自己。

一无所有的她都不选择放弃生命,拥有强壮体魄,看上去出身又优秀的男人,又有什么理由说放弃呢?

难道就因为绝望吗?这个理由太轻飘飘了,也不值得一提。

男人在叶娉婷问出以后,缓缓的动了。但,他动了的只有他的眼珠,漆黑,看不见一点光亮,好像是无机质的玻璃珠一样,纯粹的没有一丝温度和波动。

“你想死,还是想继续活着?”叶娉婷跟男人对视了片刻,慢慢的直起腰。

男人不知道受了怎样的刺激,哀大莫过于心死,就是此时此刻男人最鲜明,最准确的写照。

但,她也不想知道,她只要知道男人的选择,也就会决定救还是不救。

“活着,我要活着。”男人的薄唇形状优美,是叶娉婷所见过的最好看的。

而,男人的声音也很悦耳动听,醇厚有磁性,听在耳朵里,感觉一颗心就如同被浸泡在温水里,飘飘然都要醉了。

但,叶娉婷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她所关注的重点是男人的选择。而非是他动听的声音,不管男人的声音有多么动听,在她耳朵里也不过是表达了一个意思,男人想活着,想继续活下去。

“你还能动吗?”重新弯腰,叶娉婷避开男人身上伤势较重的地方,慢慢将他搀扶坐起身。

大雪几乎要掩埋了男人,当他坐起身的时候,身上的雪粒有一些扑簌簌滑落下来,有一些却凝结在他的身上,不拍打根本不会掉落。

叶娉婷没有冒然去拍打,男人的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她唯恐一不小心,救人不成反把男人给拍到黄泉里。

“能。”男人虽然口里说着能,但,他的身体却发出了危险地信号,摇摇欲坠的告诉他不能。

“你坚持不要昏过去,要是你昏过去了,我一个人可背不动你,也拖不动你。”叶娉婷有意不去想男人的伤势,她既然要救男人,就会救到底,而不会半途而废。

但,叶娉婷再怎样强韧,跟男人相比较而言,她还是一个弱女子。或许前世的她能背的动,拖得动男人,毕竟她那时候每天都不间断的锻炼过。

今生的她却是纤纤弱质女流,不要说每天锻炼了,有时候都吃不饱。因此才会有而今这一副风一吹就倒的小身板,不说走几步就喘,也能说是手无缚鸡之力。

男人不再绝望的躺在雪地里等死,也肯坚决求生。但,从这里到能遮风挡雪,并且掩藏起他这个大男人来,还需要一段不算很长,却也不算很短的路程。

刚才,叶娉婷给了他一个选择,现在又给了他第二个选择。你要自己走过去,即使你伤势再严重,即使你一步也走不动,也要挣扎着走过去,你才能继续活下去。

“这里是夏园,是秦楼楚馆一条街上最有名的四园之一的夏园。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虽然今天下了大风雪。但,你若是一直躺在这里,一定会被发现。到时候,你就是想活,可能也会被送进官府,或者被私下处理了。”

虽然从男人的衣着来看,他出身优秀,很可能是一流名门贵胄里面的一员。但,坏就坏在他浑身是伤。

谁也不能保证前来夏园一掷千金的男人里,就没有认识他的人。若是他的朋友还好,若是他的敌人,他就危险了。

“我能走。”男人也知道他现在很危险,一旦血腥气引来其他人,以他现在的伤势不要说奋力一搏,拼杀出一条生路。就是连走都很困难,简直就是一碰就倒的地步。

他应该庆幸,在他自暴自弃想要放弃生命的时候。找过来的是叶娉婷,而不是其他人,他才能获救,才能躲过可能会有的危险和危机。

“我在前面走,你跟着我,不要跟丢了。”叶娉婷等了一会,等男人艰难起身后,才一步一步缓慢的顶风冒雪往前走去。

男人就跟在她身后,一步一步挪动的艰难。他的身上披着叶娉婷的那件旧了的斗篷,不能遮风挡雪,也仅能遮掩一下他的身形。

要是一不小心碰上了别人,就不会被人看到他一身的血肉模糊。由于他在雪地里躺久了,浑身的伤口已然被雪冰冻住,不再往外淌血,也就没有了那股浓郁的血腥气。

但,叶娉婷还是不能大意,她暗暗祈祷着不要被人发现,那一大滩被她掩埋住的血迹,祈祷着风雪赶紧吹散那浓郁的血腥气,不要引来他人的注意。

叶娉婷的身影在风雪中摇摇晃晃,艰难的行走着。每走一步,都要消耗她巨大的体力。

在她耽搁的这一会时间里,风雪也来越大,越来越强劲。有时候甚至吹得她不由自主的跟着风雪走,而不能稳住身体。

男人的双眼一直没有从叶娉婷身上挪开过,虽然前方叶娉婷的身影摇摇晃晃,看着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但,她每次都顽强的站住了,不让风雪吹倒她,吹走她。

“你想死,还是想继续活下去?”耳边,忽的响起之前叶娉婷的询问。

男人的脚步停顿了一刹那,才接着抬脚跟上来。他能活动的那仅剩的一只还算完好的手,慢慢的攥紧了。

而,他完全漆黑不见一点光亮的眸子深处,偶尔有一点点光亮闪烁,在他每次认真的去看叶娉婷的背影的时候。

这个人,他记下了。眸子深处光亮闪烁了一下,男人抬起攥紧的手,防在了他心口的位置上。

不知走了多久,当男人感觉双腿好像灌满了铅,挪动一步都要耗尽他全部力气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叶娉婷终于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叶娉婷的声音在风雪里发抖,她的人也在风雪里发抖。男人耗尽了全部的力气,而她也不例外。

男人抬头,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间小小的柴房。好在柴房虽然旧,虽然狭小,但不太破旧,也勉强能遮风挡雪,不至于让他受伤后,再被风雪冻僵。

站了好一会,叶娉婷才勉强抬起软绵绵的双腿,一步一蹭的挪到柴房前,伸出发抖的双手,推开了柴房的门。

从男人这里看过去,柴房空置了有一段时间了。但,却被人打扫过,还是近期打扫的。

因此柴房里虽然清冷,却不是长久空置毫无人气的那种阴冷。也没有灰尘满布,蛛网挂满柴房,就连空气也是清新的冷冽的。

“这里轻易不会有人过来,尤其是在这样糟糕的风雪天里,更不会有谁走过来。”

叶娉婷说着侧身,让男人走进柴房。柴房里竟然还有两把椅子,一张不知用什么搭起来的小床。小床上还有一床旧的被褥,一只旧的瓷枕。

“这间柴房是夏园最偏僻的角落,右边是一条窄窄的走道,仅能供一个人走过。左边就是我所住着的小院,再往左要隔了两个小院才有人住。你就放心在这里养伤吧,等你能离开的时候,就请自行离开,不用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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