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我？”向晚一把握住楚燕的手腕，挑高了眉毛看她，“你还没有资格！”
用力甩开了楚燕，向晚站到她站着的那一层台阶，在她耳边轻哼了一声。
楚燕扶着扶手，紧咬唇，脸上露出不甘心的神情，此时此刻向晚在她眼中，和云清的身影重叠在一起，都一样那么让她恨意满满。
撞了下楚燕的肩膀，向晚抬脚朝楼上走去，丝毫没有为她停留的打算。
然而，就在向晚才登上一个台阶，余光就瞥见楚燕身体轻晃，仿佛要摔下楼似的，她忙转过身，一手拎住了楚燕的后衣领。
这一动，向晚清楚的看到楚燕脸上那副得意洋洋的笑容，发现她没有如愿摔下去后，楚燕脸上飞快闪过一股恼意。
“站稳了！”猜透了楚燕恶毒的心思，向晚更加对她感到不屑了，“一把年纪了还玩这种不入流的手段，真当你永远十八岁吗？还有，我提醒你一句，我爸已经不在了，你就算摔得残废也没人会为了你声讨我！”
见楚燕站稳了，向晚快步往上走，她实在不想跟楚燕这种不择手段的女人相处，那样只会让她反胃。
看着向晚向上走的背影，楚燕漂亮的指甲几乎要抠进扶手里，一双红唇更是被她咬得变了颜色。
“向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爸爸不在了？你在诅咒他吗？”楚燕眼珠一转，不依不饶的找向晚麻烦。
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向晚居高临下的看了楚燕一眼，她眼中的算计和狡诈，都清楚的收进她眼底。
“这么说，你认为他还活着？”向晚似笑非笑的看着楚燕，那张意外中发现的照片再次浮现在她脑海中。
“当然！”楚燕不想落在下乘的扬起脖子。
“那场意外中，我母亲尸骨无存，你却认为我父亲还活着？”向晚加重了“尸骨无存”四个字。
楚燕脸色微变，她咬着唇想了下，又说：“或许你父亲在意外前就不在车上了呢？”
“哦？那他还真是幸运啊！”向晚的笑容更加让人捉摸不透了，“那么大的一场意外，他轻轻松松就避了过去。”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不想自己父亲平安无事吗？”听出向晚话里的凉意，楚燕不甘示弱的瞪了向晚一眼，“亏你还是天康的女儿，你怎么能这么恶毒的希望你父亲也死了呢？”
“我从没说过希望他死了这种话。”略带深意的看了眼楚燕，向晚皮笑肉不笑的说：“说实话，我是真的很想他好好活着，那样我就可以找到他，问问他是怎么避开那场意外的，以及为什么避开了意外却没有回来。”
楚燕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但因为向晚还在紧盯着她看，所以她不得不强装出没事的样子。
“其实，我最想问的，是他知不知道你和向乐在我母亲死后做的事，如果知道，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接受这一切的。”微微一顿，向晚突然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相信我外公一定也很想知道。”
向晚突然提起她的外公云老爷子，楚燕即使努力控制自己的脸色，但还是不可自制的变了神色。
想当年，楚燕因为有向天康做后盾，在向氏集团里风生水起，简直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逍遥自在。
本来她和向天康是能结婚的，但因为向氏集团出了点问题，所以不得已之下，楚燕主动提出让向天康娶了云清。
二十几年前，陵城并不是贺家一家独大，那时候的云家也是相当有实力，加上又有一个和向天康年纪差不多的云清，所以在楚燕的劝说下，向天康和云清很快就结婚了。
现在仔细想想，要不是因为云清，楚燕也不会被向天康赶出向氏集团，所以，向晚一提到云家老爷子，楚燕就压不住心里的怒恨交缠的烈火。
向乐被佣人用轮椅推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楚燕面色狰狞的站在楼梯中间，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一只手捂着胸口，像是被气到的样子。
“妈，你怎么了？”向乐担忧的看着楚燕，然后瞪了身后的佣人一眼，“你是瞎子吗？还不去看看我妈！”
佣人害怕的看了向乐一眼，赶紧跑到楚燕身边，“太太，你没事吧？你的脸色……”
啪的一声，楚燕一巴掌甩在佣人脸上，“滚下去！这里不用你伺候！”
她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脸面上的事情，一个佣人而已，怎么能让她看了自己的笑话！
打发掉佣人之后，楚燕整理好情绪，两手抚了抚略有些凌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后，又恢复成往日那个高雅的楚燕。
“乐乐，向晚现在是真的不一样了，仗着有贺斯启撑腰，在这里居然还敢耀武扬威起来了！”走到向乐身后，楚燕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漫出来。
“她欺负你了？”向乐急了，一宿没睡让她眼睛通红，脸色也有些苍白，但一听到楚燕的话，她立马就要去找向晚。
“她在哪？那个贱人，敢欺负你，谁给她的胆子！就算有贺斯启撑腰又怎么样？管天管地，他还能得管得着咱们向家的家务事！”
见向乐发了狠，楚燕眼眶一红，按在她肩膀上的手稍稍用力。
“她去了她的房间，也不知道她回来是不是故意为难我的，刚才还说了那些难听的话，眼里更是没有把我当做长辈看待！”楚燕从小声抽噎到哭出声来，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让向乐看了心疼。
“长辈？”一道轻嗤声响起，楚燕和向乐同时看过去，就见向晚已经从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并且正朝她们这边走了过来。
向晚轻蔑的扫了一眼楚燕，“你除了脸皮和年纪长过我，还有什么好在我面前炫耀的，值得让我敬你一句？”
“你！”楚燕脸色发白，失魂落魄的垂下双手，愣是往后踉跄了两步，然后掩面哭了起来。
“我和天康是真心相爱，向晚，我本来不该在你面前这样说，可当初是云清插足我们之间的感情，仗着云家的权势和地位，才抢走了天康，我知道我不该再和天康来往，可那时候我已经有了乐乐，我怎么忍心打掉她啊！”
“倒打一耙！”向晚不为所动的哼了一声，“云家再有钱有势，我爸如果不点头，那就谁也拆散不了你们！他如果真爱你，又怎么会和我母亲有了我？光凭我比向乐年纪大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你说的不是事实！楚燕，你就是这样两面三刀装可怜骗男人的吗？”
“向晚！谁允许你连名带姓叫我妈的？”向乐不乐意了，一手抄过身边的花瓶朝着向晚扔了过去。
“不叫楚燕，叫贱人？”向晚冷笑，“你们非这么要求，我也叫不出口，就凭你们母女俩的所作所为，叫你们贱人都是侮辱了这个词！”
“你！”向乐一时间忘了自己腿上有伤，直直的站了起来，就要往向晚的方向扑过去，结果却因为重心不稳，一下子跪在了向晚面前。
“腿脚不好还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向晚轻笑，语气中带着嘲讽，“看来连你自己都知道你干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不过就算你跪下磕头，我也不会原谅你！”
她们之间的战争，在向乐动云清的墓那一刻，就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放屁！谁特么要给你下跪！”向乐又气又疼，可凭着她自己的力气根本就站不起来，连翻个身都有些困难。
楚燕哭哭啼啼的蹲在向乐身边，试着搀扶她起来，“乐乐，是妈对不起你，如果我早一点离开天康，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更不会让你从小到大都被人看不起！”
“从没有人看不起她！”向晚陡然间拔高了嗓门，“虽然她是你的女儿，可我妈从来没介意过什么，甚至准备的东西，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准备的！你们两个别在这儿泼脏水了！”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真正喜欢的是什么！”向乐趴在地上，目光带着恨意的看着向晚，话题突然一变，“向晚，听说云清要迁墓了，怎么？那地方太小她住不下吗？事精儿就是挑三拣四，连死了都让人不安生！”
“向乐，要我提醒你一句吗？在向家的户口本上，我妈才是你的母亲！”怒瞪了向乐一眼，向晚浑身散发着无尽的冷意，“至于地方小不小，要不你去试试看？”
“你咒我死！”向乐像是被点了炸药，“什么母亲？我从来就没有认过她！要不是因为她，我怎么会跟我妈分别那么多年？是她，是你们害的我缺失了母爱！你们都该死！”
“所以，你们合伙害死了我妈，又要联手害死我吗？”向晚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定在向乐的身上。
眼看着向乐要说些什么，一旁的楚燕却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
“向乐不要说了，是妈的错，都是妈害得你受苦了。”深深的看了向乐一眼，楚燕又泪眼朦朦的看着向晚，“我知道云清的死，让你心里难过，可你也不能冤枉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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