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千化一个人回来，梁东凡就知道这次行动又失败了。
瞥见她发白的脸色，梁东凡皱了下眉，“你受伤了？”
“被贺斯启踹了一脚，不过，不要紧。”按着被踹疼的地方，千化微微皱眉，“抱歉，这次又让你失望了。”
“算了，这件事本来就是锦上添花，就算不成功也没有关系。”轻拍了两下千化的肩膀，梁东凡快速收回手，然后背过身去，“我已经联系了你的替身，他现在已经到了江北，正在想办法接近靳行。”
“是吗？”千化的反应淡淡的，“既然这样，那我先去休息了。”
“千化！”下意识的叫住她，梁东凡盯着有些反常的千化，“你能不能说明一下，为什么这次行动会失败？”
挺直了背脊，千化直视着梁东凡质疑的双眼，“是我太心急了，引起了贺斯启的注意，所以才会被他救走了向晚。”
“只是这样吗？”梁东凡的脸上写满了怀疑，他双眉紧皱，朝她走近了一步，“我听说到的，可不仅仅是这样。”
千化的脸色一沉，虽然她早知道接应她的人是他安排的，他们会跟梁东凡直接汇报这次的行动，可听到他质疑自己的话，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既然这样，你何必还要问我呢？”冷冷的扫视了梁东凡一眼，千化转身往楼上走去。
她带有逃避色彩的行为，让梁东凡微微一愣，随后他急忙追上去，一把握住了千化的手腕。
“你是怎么回事？之前的你可不会这样消极怠工！”
“哦，是吗？”千化心不在焉的反问了一句，“之前的我是怎么样的，你真的有认真观察过吗？”
她的问题，让梁东凡怔愣了一下，
就是这一瞬的停顿，千化甩开了他的手，并且往后退开了一步。
“别装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其实你根本不想和我有过多的接触，既然这样，那你就什么都不要管、不要问，不行吗？”
一直以来，千化都表现出很喜欢梁东凡的样子，并且时常跟在他身后转悠，哪怕他凶巴巴的赶她走，她也是笑吟吟的站在那里任他骂，就像个不知悲喜的傻子，让梁东凡又好气又无奈。
可现在……她竟然在他们之间画上了一道线，不仅阻止他的靠近，还禁锢了她自己。
她这样反常到诡异的行为，让梁东凡十分费解。
“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问？他们说，你并没有把向晚迷晕就要带走她，为什么？”双手板过千化的肩膀，梁东凡迫使她直视自己的双眼，“你的头发不是你的骄傲吗？你不是用它，迷晕了很多人吗？为什么在向晚身上会失效呢？”
“你……”千化呆呆的看着梁东凡，“你怎么会知道？”
见她间接承认了，梁东凡松开手，对她冷笑了一声，“以你做事的手法，如果不是你的头发对她不起作用的话，这次行动是绝对不会失败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上次都没问题，但今天却……”一手扶额，千化到现在都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看着千化备受打击的样子，梁东凡双眼微微一眯，“除非上次就没有成功，她当时的表现只是装出来的。”
“不可能！”千化第一时间否决了他的猜想，“我行动了这么多次，从来没有遇到一个人可以抵抗我头发上的药力！”
“向晚可以！”盯着千化的眼睛，梁东凡强迫她接受现实。
千化挫败的往后趔趄两步，最后扶着楼梯扶手才站稳了。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隐瞒了我？”梁东凡总觉得千化的表现十分奇怪，“德林克教授到底要你去做什么？为什么你之前跟我说的话，像是在跟我诀别似的？还有向晚，你对她的态度和别人似乎不太一样，为什么？”
迎上梁东凡充满怀疑的视线，千化知道，他之所以会连续发问，实际上是想让她从中挑选一个问题作答。
权衡再三，千化闭了闭眼，“教授新研发了一种致幻药物，他想用我做实验。”
一瞬间，梁东凡脸色阴沉了下来。
“是因为最近实验室缺少实验品吗？你不是在那次实验中成功活下来，已经转为德林克教授的得意助手了吗？为什么他要用你做实验！”说到最后，梁东凡不可遏制的愤怒起来。
他想都没想，拉住了千化的手，“你答应了？”
见千化点头，梁东凡更生气了，握住她的那只手不由自主加大了力气。
“你是不是疯了？最近几年，德林克教授的实验越来越疯狂，你竟然还想做他的实验品！你是不想活了吗？”
骂到后来，梁东凡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吼出来的。
看着突然变得关心起自己的梁东凡，千化突然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我想活着。”十分肯定的回答着他的问题，千化踮起脚尖，用尽所有的勇气，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只有我活着，才能再看到你。”
听到她一如既往痴迷的话，还有她大胆到冒失的行为，梁东凡第一次没有推开她，而是无奈的看着她。
“你真是疯了！”
千化好心情的笑了起来，她松开了抱住梁东凡的手，然后跳上了楼梯台阶，站在高处俯视着他。
“其实这样也不错！如果我成功活下来，说不定头发上的药力会加强，到时候就可以再试试看，是不是真的对向晚不起作用！”
梁东凡神色复杂的看着千化，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拐角，他也没说出一句阻拦的话。
“笨蛋！”捏紧了拳头，梁东凡阴沉的脸上尽是悲色，“我宁愿你好好活着，也不想你为了证明什么而冒险！”
*
宋盛到向氏集团报道的时候，向晚正在开会，所以伍正和特意进办公室和贺斯启请示。
“贺总，这是宋盛拿来的东西。”把两个本子放到贺斯启的面前，伍正和解释道：“听他说是向总在找的证据。”
听到“证据”两个字，贺斯启不屑的笑了，随手拿过本子翻了起来。
“仿造的不错。”摊开本子其中一页，贺斯启示意伍正和也看看。
伍正和只粗略的看了一眼就笑了，“的确不错，连做旧都考虑到了，可见他也是用心了。”
要不是伍正和亲自打包的深蓝色盒子，没准他就真的信了宋盛的话。
“向晚不是跟你说过该怎么安排他吗？”合上本子，贺斯启单手托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来，“就照她的意思来吧！记得盯紧点，别让他察觉到什么。”
“是，我知道了。”伍正和点点头走了出去。
贺斯启玩味的按着本子的边角，想到宋盛的用心良苦，他笑着摇了摇头。
“叩叩——”敲门声后，向南走了进来。
“总裁，去海城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把文件放到桌上后，向南又说：“早上靳副总来电话，说他那边一切都很顺利，不出意外的话，明天签约过后，他后天晚上就可以飞回来了。”
“让他不用太急着回来，狄尤尼不是去了江北吗？”弯了弯唇角，贺斯启扫了眼文件，然后在末尾处签了名，“先磨他两天，至于去海城的事，就定在后天早上吧！”
“好。”向南点头，接过文件正要走，却想到另一件事，“总裁，今早有一通国际电话，是找你的，但对方并没有留下姓名。”
“是吗？”皱了皱眉，贺斯启挥挥手，“不用管，既然对方没留名，说明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打发走了向南之后，想到他说的电话，贺斯启想了下，从通讯录中翻出一串号码，然后拨了过去。
电话一直响了很久也没人接，就在贺斯启准备放弃的时候，那边却突然接通了。
“什么事？”一道夹杂着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贺斯启弯了下嘴角，“早上你打去M集团找我了？”
“没有。”冰冷的两个字后，对方又说：“挂了。”
“等一下！”快声叫住对方，贺斯启轻叹了口气，“棋桦先生，我发给你的邮件，不知道你看过没有？怎么样？你有兴趣注资吗？”
“贺斯启！”棋桦在电话中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声，“你不要太过分！尚集团走到今天这一步，虽然有我心甘情愿的原因，但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你！我肯同意帮你留意狄尤尼的事情，已经是我的底线了，你现在还想我拿钱出来投资你妻子的公司吗？”
对于棋桦的怒气，贺斯启不以为意的笑了，“我劝你考虑清楚，狄尤尼暗中和你达成了什么协议，我是不清楚，但我给你的提议，绝对是有益无害，甚至可以说，这条路是以后唯一能挽救你和你儿子的……”
贺斯启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棋桦粗暴的掐断了。
想到电话那头该如何震怒的棋桦，贺斯启不禁摇了摇头，他已经抛出了橄榄枝，至于他同不同意，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事情了。
只不过……想到最近尚集团外表风光，内里却像被蛀空一样的状况，贺斯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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