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侧头看她，微微弯了弯唇角，笑不由衷地道，“没有，我没有不开心。”
“算了吧，别装了，你总是惹得阁下不开心，然后自己也跟着不开心，这又是何必？阁下是总统，多少和他同样身份的元首都不敢在他面前说半个‘不’字，你怎么就这么撅，老是和他对着干呢？他要怎么样，你顺着他不就好了嘛，干嘛非要惹他不开心，最后自己心里也不舒服呢？”看着林陌，程晓溪是真的不明白林陌是怎么想的，老是惹得皇甫夜生气，连着他们这些皇甫夜身边的人，也每天心惊胆战的。
看着程晓溪，林陌想要笑，想要掩藏自己的情绪，可是，却再也笑不出来。
眉心不由地紧蹙一下，林陌深吸口气，低垂下双眸问道，“你觉得不管什么事，我都应该顺着他吗？”
“你知不知道阁下对你有多好，他那么喜欢你，你难道还不能顺着他吗？”看着林陌，程晓溪质问，因为她真的没有办法理解，皇甫夜为林陌都做了那么多了，为什么林陌却并不知足。
“他对我有多好？”再次看向程晓溪，林陌反问她。
她也想知道，在别人眼里，皇甫夜到底对她有多好。
“你知道嘛，我觉得这次跟着阁下出来访问，我已经不是阁下的秘书了，从出来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秘书。”看着林陌，程晓掰着手指头，一件一件地开始说道，“从安排入住安排房间这一件事情开始，阁下就已经特别交待了，让我住在你的隔壁，这样的话，我就好随时照顾你，你有任何情况，我也好随时向阁下禀报！你呆在酒店，阁下怕你闷，所以让我陪着你出去逛逛！阁下怕你不按照吃饭，所以，每一餐，阁下都让我准时去叫你！你胃口不好，不想吃饭，阁下就让自己的御用厨师按照他的用餐标准做饭菜给你吃！那次在W国皇宫晚宴的时候，你惹阁下生气，下了车，阁下怕你冻着了，赶紧又让我去接你！还有参加晚宴，阁下专门为你准备的礼服，鞋子，珠宝，化妆师，这些有的一切，别的任何人都是没有的，只有你有，你知道吗？”
看着林陌，程晓溪越说越来劲，越说越觉得林陌太不知足太不懂得珍惜了，渐渐有些气愤地道，“还有就是你中枪的那一天，你知道阁下都急成什么样子了吗？我从来没见过他那样，抱着你根本不管有没有子弹飞过来，只顾着往外冲，找医护人员来救你，你被送进手术室后，阁下就一直守在手术室外，半步都没有离开过，甚至是说过，如果你抢救不过来的话，就要跟F国开战！你知道两国开战这种事情有多严重吗？会死多少人吗？是一个国家元首能随便说出来的话吗？他如果不是……”喜欢极了你，会做出这么多的事情来吗？
“够了！晓溪。”就在程晓溪最后质问的话还没有出口的时候，林陌一声低吼，打断了她，眼眶，抑制不住地一涩，低垂下头去，喃喃又道，“够了，不用再说了。”
“原来你自己也知道，阁下很喜欢你，是吗？”看着林陌，程晓溪又质问道，“那你还天天动不动就惹阁下生气，你这是欲擒故纵吗？”
“晓溪，总统先生是有未婚妻的，难道你不知道吗？”听着耳边的质问，片刻的沉默之后，林陌也反问道。
“我知道呀，这件事情，整个L国上下估计没有几个人不知道吧！”程晓溪点头，又话峰一转道，“可是，大家也都知道，阁下的未婚妻因为一场事故，基本上是个植物人了，已经昏睡了六了都没有醒过来，难道你觉得阁下会一辈子守着个植物人未婚妻，一直不再娶吗？”
“那你觉得，如果总统先生的未婚妻一直不醒，阁下就会娶我吗？”同样，林陌反问，无比清醒地反问。
“这……这个……”忽然，程晓溪就皱起眉头，迟疑了，踌躇了，完全不敢肯定了。
“如果我接受了总统先生的喜欢，跟他在一起了，那他的未婚妻万一醒来了我要怎么办？总统先生又要怎么办？”就在程晓溪踌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林陌又追问她道。
这些问题，是她想了无数遍却找不到答案的，她真的希望有一个人能站出来，给她答案。
“难道就因为这样，你连爱的勇气都没有了吗？”看着林陌，片刻的踌躇之后，程晓溪也反问她。
林陌也看着程晓溪，眉心一蹙，尔后，撇开头去，有些虚无飘渺的视线，投向车窗外，无比平静地道，“他是皇甫夜，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可是我除了我自己，什么都没有！”
说着，林陌微扯唇角，淡淡一笑，低垂下头去，“不是我没有爱的勇气，是我明知道前面是就是熊熊烈火，但如果我还非得飞扑上去的话，就是遍体鳞伤，甚至自取灭亡。”
程晓溪听着，虽然她能理解并且懂得林陌的想法，可是，她却无法接受，所以，她摇头道，“如果是我，能和阁下那样的男人谈一场谈爱，哪怕根本毫无结果，甚至是最后连命都没了，我也愿意。”
林陌抬头，看向程晓溪，看着她那满脸写下的坚定，不由地弯起唇角，笑了，“所以，你是你，我是我”
“对，所以阁下喜欢的人是你，永远不可能是我。”
……
到了机场，车子直接停在了皇甫夜的总统专机前，四周都是严守的几乎密不透风的安保人员。
当林陌下车，抬眸看去，一眼，便看到不远处徐徐开来的总统车队，开道的几辆摩托警车和车队最前面的那辆车上，有L国的国旗迎风飘扬，格外耀眼。
总统先生都没有上飞机，林陌和一众的工作人员自然是不能先上去的，所以，大家都整齐又恭敬地站在飞机两边，等皇甫夜。
车队开了过来，直接在舷梯前十来米开外的地方停下，紧接着，一道无比熟悉的身影映入了林陌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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