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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优小说网 > 深情错落 > 第70章 莫汉成对景瑜低头恳求原谅
 
下飞机开手机,电话就传来朱烟狂吼,“景瑜,莫汉成跟乌圆玲的恋人关系坐实了?!”有传媒拍到他们两人在巴黎赛纳河畔拥吻,既然都亲过了,莫汉成肯定是从追求这一步,踏到正式跟乌圆玲交往。

周景瑜默默挂断电话,回公寓,倒在床上。

这个吻,只有莫汉成最清楚。他几次让周景瑜留下,让她制止他,不要向乌圆玲走近,可是周景瑜没有。莫汉成想证明,除了周景瑜,他也可以有别的女人!然而,让他震惊的是,当他的吻贴向乌圆玲,他吻不下,又不能让乌圆玲尴尬,场面走向难堪,只能拂开她的头发,亲了她的脸颊。与其说是亲,只是嘴唇礼貌碰了碰她额角。

乌圆玲站在里面,他高大身影遮住她,从外人的角度,以为他们是在热吻。从乌圆玲的角度,她也不能深知莫汉成心事,以为莫汉成在这么多人面前,不想让他们偷窥两人的亲热,于是,热吻转成在她的额角。

额角的吻很轻,可是,仍让乌圆玲心花怒放,一颗心怦怦跳,脸颊红扑扑,本来就是白晰的皮肤,她这一脸红,更显得她娇羞,更像是被莫汉成热吻过。

两人从巴黎回国,恋情在报纸上扑天盖地。

莫汉成没有纠正传媒,乌圆玲更不会去解释,这不是热吻。毕竟,莫汉成比起以前,还是亲了她,不管是嘴唇,还是额角!她也同传媒一样认为,这代表他们两人的恋情确定了!

周景瑜忙得不可开交,全国有不少商场是周氏旗下,她决定趁这个机会,给所有铺面来一次彻底巡查,经常出差。

两个月过去了,转眼就到初秋。

时间真快,周景瑜这两个月的生活也乏善可陈,经常这样跑来跑去,倒让她的内心获得一点宁静,因为工作太疲累,倒什么也想不起。

她在上海的时候,助理给她电话,再次告诉她,明天是周星华当选下一界总经理盛会,路慧珍交待过,让周景瑜回来。

是了,这两个月倒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大哥周星华被董事会推选为下一界总经理,没有周景瑜这个强有力对手,周星华很容易就击败其它候选人。

周景瑜到达派对的时候,派对已经进行一半,也就没有听到大哥站在台上,就继续当选总经理发表一番长谈。

周景瑜跟母亲谈几句,就走向周星华,无论如何,输者要有输者的风范,还是得向大哥道贺。她伸过手,要跟周星华好好一握。“大哥,祝贺。”

周星华意气风发,一晚都被别人奉承,现在也不想跟周景瑜计较,贬损她几句,也伸出手,两人相握。但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本性,握完手,周景瑜要走开,周星华还是对她说,“景瑜,女人不适合职场。”意指让她请辞,退出周氏企业。

周景瑜没有接话,走到大厅外面的院子。

欢声笑语,衣香髻影,美酒香槟,一场欢乐盛会,没有见到莫汉成,很好。

这样的派对,莫汉成是周氏合作方第二大股东,而且是名峰项目负责人之一,理应也应该邀请他。

现在他没有来,是为什么?

周景瑜没有理会这个问题,她遥遥坐在院子一角,看着大哥笑容满面,志得意满,内心黯然。

十年的工作努力,就这样被踢出竞选资格,感觉她这些年的汗水被人无情践踏,得不到肯定。

她不一定就能当选,可是,连参选资格都没有,让她很是失意。

起风,秋风带着冷意,周景瑜的披肩放在车上,她走回车子拿披肩,再回头看一眼酒店大厅里面的喧哗与热闹,忽然不想再回去。

她坐进车里,来到这里不到几分钟就走了。

莫汉成早就来了,见不到周景瑜,感到索然无味,就在院子外面透风。

他在灌木丛旁边,灯洒向树叶投下的暗影,让周景瑜没有注意到他,她在大厅一出现,莫汉成的目光却是把她捕捉住。在院子隔着落地长窗,目光紧凝,追着她的身影。

这两个月,她几乎在他的世界绝迹,周氏一些商业派对,周景瑜也没有到场,都是由公关部或者周氏某位高层出面。

他从来没有这样认真打量过周景瑜,或者,从来没有以局外人的角度远远看过周景瑜。

她从外面暗处,走进明亮大厅那一刹,莫汉成的心跳了跳。

在那一瞬间,她像走进一个她不认识的世界,眼神带着空寂,寂寥,但转而下一瞬间,她脸上的空茫神情立刻就扫去,而是恢复神采,浅笑着跟客人周旋,走向她的母亲。

莫汉成看得失神,微微发呆。

她开车离开,他的车也跟上去。

周景瑜经过海边公路,望着扑扑大海,爱情戛然而止,事业渺茫,她把车往公路靠停,走向公路下面的海边。

海风卷着海浪扑来,黑夜融进海里,让人想投进去。

周景瑜把披肩拿下,跳进海里。

莫汉成的车停在公路上面。

她不是最好的女人,像个刺猬,刺身都是刺,可是,他没有遇到更让他上心的女人。

他几次试图向她走近,话也说得明白,希望她留下他,制止他走向乌圆玲,她为什么就不伸过手,为什么不把他拉回来,对他低一低头?

跟他示弱一点点,很难吗?

他对周景瑜爱恨交加,又气。

周景瑜不停游向海的深处,她的身影一会出现一点,一会被海浪打没,莫汉成的心也跟着被这点忽明忽现揪拧。

他点着烟,靠在车上,眸子冷峻微眯,眯紧的一条线,锁住周景瑜。

烟不能找回强悍理智,心越来越絮乱。

黑夜罩下来,公路的路灯好几米才有一盏,也不够亮,昏黄黯淡,像莫汉成一颗没有出路的心。

她游得越迅猛,越像是在对莫汉成挑衅,他跳上车,发动汽车,汽车咆吼而去。

一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要是一放松,真怕自己会对周景瑜回头,恳求她!

烟斜斜在嘴角,咬着烟,脸色越发冷凝。

车每朝前开一步,心就被周景瑜抓得越紧。

她对他步步进逼,车子开到十米,她掐着他,让他喘不过气。

嘶——

他转过头,汽车往周景瑜飞去。

他狠狠解开外套丢在车上,扯开领带,扔掉,朝沙滩跑去。

一跃,他的身影转瞬也沉进海里。

黑夜寂寂。

莫汉成不知要对周景瑜做何反应,哪一个反应才合适,才让他一颗心才不像钟摆摇来摇去,撕扯着他。

他在海底逮住周景瑜,把她紧紧搂缠住。

一只手扣向她脑后,一只手捏着她下巴。

事情发生太过迅疾,周景瑜根本反应不过来。当她抬眼看到有个人影向她靠近,莫汉成的人与吻已经向她压来。

紧密厚实的吻,让海水都透不进来,周景瑜拼尽全力,想推开莫汉成,推不开,他的双脚也把她的脚挟制住。

她穿着无袖白色礼服,长长裙摆随着他们的挣扎,在海里飘曳,缠住她,也缠住莫汉成。

周景瑜挣不开,想挥手打莫汉成耳光,本来捏紧她下巴的手,转来抓着她的手腕,这个动作,让他原来扣着她脑后的手一用力,周景瑜整个人就撞向莫汉成胸膛,吻更贴紧密不透风。

那么蛮横,粗暴,让周景瑜不能呼吸。

无路可逃的吻,倾注莫汉成对周景瑜无穷的怨恨,愤怒,以及,无限想念!

他恨她,又渴望她!

他不管她的挣扎,这一刻,他就要感受她的真实存在,而不是在他眼前消失!

周景瑜觉得她要断气,胸口也充满悲怆。

这个吻来得真不是时候!

她的心已经全部灰掉,而且,莫汉成已经在跟乌圆玲交往!

如此一来,这个吻就变得可耻,带着海底海藻那种沉郁的潮湿,见不得光。

他已经让她成为前妻,现在,还想让她成为小三?!

周景瑜怒不可竭,锥痛让她想逃离这里,牙齿变成利刃,毫不犹豫朝莫汉成舌头咬下。

钻心疼痛让莫汉成七窍都冒烟,脸色铁青,身体也跟脸色一样,泛着青冷。

就在他吃痛之间,周景瑜就势挣开他,奋力游向海岸。

她的残忍无情让莫汉成气得跟上她,在海边,他在她后面暴喝,“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周景瑜浑身湿漉漉,捡起岸边的披肩披在身上,牙齿打颤。

她没有看莫汉成,朝公路走去。

莫汉成气炸,跑上去,用力抓着她的手腕,让她面对他。他说,“在夜玫瑰那晚,我真的是无意!”

无意才可怕!

潜意识的动作不经过理智过滤,凭心出发,是最真实最自然的举动。

周景瑜冷,想回车上,不想在这里僵持。

她拿开他的手。

她的强硬,让莫汉成气得咬牙,又无可奈何。他再次隐隐觉得,他无法驾驭这个女人!

望着周景瑜就要走上公路,算了,她不肯对他低头,他对她低头!他在她后面咆吼,“那晚,是我错了,请你原谅!”

这话刺到周景瑜,她回过头,站在岩石之间看向莫汉成,岩石在半山腰,她这一回头,比莫汉成高了一大截,整个人变得俯视莫汉成。

她冷笑,“别说原谅,我的人生学不会原谅!”

“为什么!”他怒道。

“那晚你他妈就是个垃圾,我要怎么原谅!”

周景瑜吼完,回到车上,摔上车门,飞车离开。

得不到她的原谅,她就不可能会回到他身边!

莫汉成忽然极度惶恐,孤寂。

周景瑜不要他了,他继续回到乌圆玲身边?或是,再找过另一个女人?

如果他没有对周景瑜上心,这一切都好办,可是——

他咬牙,只能跟上去。

公路在黑夜里蜿蜒,莫汉成把周景瑜汽车截停。

他认认真真,清清楚楚问她,“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忘记夜玫瑰那一晚?”才能原谅他?

周景瑜被莫汉成强硬逼停她的汽车,为了躲开他的车,只能往路边开,越开,要是汽车再不停下,就要摔下公路。

她恼怒不已,回骂,“你去死!”

这话太残酷无情,击碎莫汉成所有鼓起的勇气和挣扎着要找回她,不等周景瑜叫他开车让开,莫汉成一脚踩油门,汽车刺进黑夜,转瞬就不见。

当他狂按乌圆玲门铃,浑身还滴着海水湿透。

乌圆玲被吓到,急忙扶莫汉成进来,正要给莫汉成拿毛巾替他擦拭,莫汉成灼热的手一把抓住乌圆玲,把她扯过来。他用力抱着她,要把她掐进胸膛,赶走周景瑜。他的脸背对着她,目光空洞盯着她背后的墙壁,声音喑哑,“今晚,我们睡觉吧。”

声音从喉咙挤出来,太模糊,乌圆玲好一会才听清。

她不知道莫汉成怎么回事,但也不能问,只觉得他此刻需要她这个念头十分强烈。

乌圆玲不敢说拒绝,担心一拒绝就被莫汉成认为她在把他推开,担心他就这样走了,于是,她微微点头。

莫汉成在下着狠心,手好一会才放到乌圆玲肩膀上,太过用力让自己这样做,手背冒着青筋,一根一根。

她的外套都还没有解开,莫汉成就已经闭上眼晴,才能把她的针织外套拿开。

乌圆玲被莫汉成这个动作惊到,一颗心立刻碎掉。

她穿着t恤,穿着针织外套,就算外套拿下,她还是穿着衣服,可是,就这样,他已经不敢看她!

都不是二十岁青涩的姑娘,也谈过几场恋爱,经历过男人,知道莫汉成闭上眼晴是因为什么!

他不敢看,也不想看她,因为,她不是他喜欢的女人!

乌圆玲的脸灰白,颤声问,“你心里有人?”

莫汉成没有出声,手停在她的t恤。

乌圆玲眼泪扑涌而下,继续问,“那个女人是谁?”

莫汉成更不可能说。

“她是谁!”

“是谁!”

随着乌圆玲情绪崩溃,一阵阵凄厉质问响在莫汉成耳边,莫汉成终于停下手上动作,把停在乌圆玲t恤上的手拿开,深深对乌圆玲鞠躬,“对不起。”然后,走了。

乌圆玲眼泪飞涌,哭得说不出话。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在巴黎莫汉成不是当着众人的面,不想让别人看到他们在热吻,不适应也不习惯,而是,他根本不爱她!

这个打击对乌圆玲太大,堪比跟男友交往好几年,两人分手。

生活上,男人追女人,追着追着不追了,或者转头追另一个女人,这种事情也见过,乌圆玲待在娱乐圈,这种事情更是习以为常,好几个男人追她,然后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就不见了。

可是,这次不同,在莫汉成追求她的过程中,她已经爱上他!

她跟传媒都闹了一个大笑话,都以为在巴黎那一吻,莫汉成是在用行动说明她是他的女友,两人坐实恋人关系。

莫汉成从乌圆玲公寓离开,受到的打击也不小。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他的世界不同了!

他无法吻别的女人,也没办法睡别的女人,他从没如此觉得孤独,害怕,害怕不是因为周景瑜不能原谅他,而是,他竟然会这么喜欢周景瑜,超出他的想像。

这发现让他的心跌向万丈深渊。

第二天一早,周景瑜的寓所就被人砸门。

从门洞看见是莫汉成,周景瑜立刻给小区保安电话,让他们过来带他走,保安也认识莫汉成,就跟周景瑜老实说,他们也很为难,莫汉成在小区门口待了好一会,一定要上去找她。

周景瑜还要叫保安过来,可是保安叫不走莫汉成,只好换过角度,“周小姐,不如这样,莫先生说他对你说几句就离开,等他跟你把话说完,不到一两分钟,我们就过来带他下去。”

事到如今,周景瑜也只能这样做。

周景瑜打开门,一股酒味扑面而来。

莫汉成喝了一晚的酒,整个人像是浸在酒缸。

看到周景瑜,仍有着清醒,他歪在她门口墙壁,抬起醉醺醺眸子扫了扫她,然后踉踉跄跄朝她的厨房走去。

周景瑜头皮发麻,跟他说,“保安说你有话跟我说,”横下心把话说下去,“你有什么话快点讲,说完就走吧。”

莫汉成像没有听到,拿起厨房一把刀子,转头递给周景瑜。

周景瑜吓一跳,不过,自卫让她立刻就接过刀子,毕竟,她手上拿着刀好过莫汉成手上拿着刀。

也不知是他喝醉给错她,还是真的要给她刀子。

莫汉成带着酒意的眸子锐利停在周景瑜脸上,声音十分笃定。“你捅我一刀。”

周景瑜惊骇,听是听了,可是不能相信。她怔怔盯着他。

莫汉成说,“给我一刀。”

周景瑜觉得她一定是在做梦,还没有睡醒。

莫汉成骂她,“我让你给我一刀!”

周景瑜看着他,“回去吧,你醉了。”所以,他在说胡话。

莫汉成瞪向周景瑜,如果眼神能伤人,他燃着火焰的灼灼眸光早就把周景瑜烧伤。

一个喝醉的人,居然有这么清利逼人的目光。

他说,“我没醉,你可以考我。”

周景瑜指着她自己问,“我是谁?”

“我老婆。”莫汉成立刻答。

“你真的醉了。”周景瑜要把他推出厨房,让他回去。

莫汉成说,“我真的没醉,你就是我老婆。”

周景瑜换过另一个题目。“你大学很喜欢海子一首诗,现在还记得吗?”

莫汉成点头,念起那首诗。“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莫汉成答得没有错,周景瑜看着他,一时不知莫汉成是醉还是没醉。

莫汉成的黑眸凝着周景瑜,“你不是叫我去死才原谅我吗,你给我一刀,从此我们以前就一笔勾销。”从此,做他的女人。

周景瑜怅惘看看莫汉成,走回客厅。

见她没有回应,莫汉成也跟到客厅,强势的人,忽然坐在沙发,双手掩着脸,也是无尽疲惫。好一会,他说,“老婆,我需要你。”

一个晚上,他受到的打击太大,想不到会对周景瑜这么上心,也想不到不能对别的女人动手动脚。

周景瑜黯然。“我不是你老婆,我们已经离婚。”

“等一会,我们就去复婚。”莫汉成沮丧目光亮了亮。

周景瑜摇头。

她疲乏,不想再谈。

她起身,打开门,“你走吧,等会我们还要上班。”

莫汉成听了,声音破碎。“我需要你。”

好一会,周景瑜硬起心肠。“我不需要。”说完,给保安电话,让他们带走莫汉成。

过了两分钟,保安电话向周景瑜追来。

“莫先生不肯走,说还没有跟你谈妥。”

周景瑜气恼,到底她是这个公寓的业主,还是莫汉成!

莫汉成不肯离开,难道要她送莫汉成回去吗!

可是,天越来越亮,街上渐渐有行人,她不能被别人看到莫汉成一早就这个醉醺醺模样来找她,担心被传媒得知,事情闹得更大,她只好抓过钥匙跑下去。

周景瑜不愿意给莫汉成一刀,从此原谅他,他坚决不肯搭计程车。

周景瑜无法,只能给蒋空绕电话,让蒋空绕来接莫汉成。

蒋空绕却在值夜班,要早上十点才能下班。

周景瑜咬牙,亲自送莫汉成回去。

不到十点,蒋空绕就赶过来找莫汉成。

周景瑜一见到蒋空绕,就吁口气,跟蒋空绕交待,“他喝了酒,你给他煮点醒酒汤。”

“他人呢?”蒋空绕问。

“在卧室。”他是人不是钢铁,一晚上几个打击,在回来路上,在周景瑜车里睡着了。

蒋空绕跑进去看莫汉成,又跑出来,对周景瑜一脸神秘兮兮。“妹子,你刚才看新闻了吗?”

周景瑜摇摇头,翻莫汉成冰箱。

她要回去,把材料找出来,让蒋空绕给莫汉成煮汤。

蒋空绕贴在周景瑜耳边,小声说,“就在刚刚,乌圆玲陪富商出席一个活动,跟记者公开富商是她的男朋友。”

周景瑜思维转不过来。“不是八卦?”

“千真万确。”蒋空绕拍着胸口。乌圆玲有可能是他未来大嫂,他怎么会把这件事情开玩笑。

周景瑜不知道莫汉成跟乌圆玲之间发生什么事情,就像她也不知道莫汉成为什么会对她态度这么大转变。

难道,是乌圆玲让他失恋,昨天他才过来找她?

周景瑜回到写字楼,朱烟电话就把她轰炸。

“怎么回事,乌圆玲今天公开她的男朋友是另有他人,而且还说这个富商追求她很久,给了她想依靠的感觉。”

富商是追求乌圆玲好久,但乌圆玲接受富商,是因为莫汉成。

就好比,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脱好衣服,等着你上我,你却跟我说,抱歉,我不想睡你,我的心上有人。

晚上,莫汉成的车停在周氏企业门口。

周景瑜头疼。

她有话要跟他讲明,上了他的车。

一路两人沉默,到了一间露天咖啡室,周景瑜说,“我们谈谈。”

莫汉成知道周景瑜想问什么,不等她开口,他就解释,“乌圆玲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也就是,昨天他对她说的话,句句真真切切,不受乌圆玲影响。

周景瑜问,“你跟乌圆玲怎么回事?”

莫汉成不可能把昨天他跟乌圆玲事情说出来,这关乎乌圆玲的女人面子,也关乎到他的不厚道,追一个女生,却又半路露馅了,被乌圆玲发现他心上另有它人。

莫汉成眉角扫向她,很淡答,“我们两人不合适。”

“可是——”乌圆玲是个完美女人,周景瑜不觉得乌圆玲配不上莫汉成。

莫汉成见周景瑜的心思仍不放在他身上,他掩去心上吃痛,目光阴郁。“老婆,我昨晚说的话你要记住。”每句都是他认认真真,掏心掏肺。

周景瑜皱眉,纠正莫汉成。“不要这样叫我。”她不是他的老婆。

“我们复婚。”莫汉成重新谈起这个话题。

周景瑜苦笑。她心酸看向他,“对你来说,复婚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吗?”

对她来说,她已经太累,不想再跟他交往。

莫汉成眸光冷下,锐利盯住她。“你不相信我昨晚说的话?”他冷声问。

周景瑜坦诚,“不管是信还是不信,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这句总结让莫汉成深呼吸,手握着咖啡杯,神情窜上冷意。

周景瑜站起来,要走,莫汉成忽地森冷问,“不复婚,我怎么办?”

复婚这句话,从昨晚到现在,他说了三次,他很少一个话题提起几次,可见他是真的认真,周景瑜也不得不认真审视他,仔仔细细看住莫汉成,一个字一个字问,“你真的爱我?”

事到如今,有什么不能承认。

莫汉成靠向椅背,笑得雅痞,像在嘲笑自己。他清晰答,“是。”连他自己也不能相信,妈的,他竟然爱她,不想再让她消失。

周景瑜不敢相信,她跌回座位。

她盯着他,再次问,“真的?”

“是,我爱你。”莫汉成继续答,没有一点含糊。

“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如果知道,如果晓得爱意有点萌芽,他一定会立刻把它掐灭,这样,他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周景瑜静下,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过了不知是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她叫来服务员,要了一杯热咖啡。

咖啡喝完,又再续杯。

漫长静寂时间,她没有说话,莫汉成也没有开口,等着她做出答复,或者给他一个回应。

可是,周景瑜像是想不起旁边坐着莫汉成,要给莫汉成回应,几杯咖啡默默喝完,她总算想起今晚要回去加班,要赶文案。

她跟他说,“我先走了。”

莫汉成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她的神情不像是听到表白喜悦,倒像是听到分手那样失了魂,脸色苍白。

第二天,莫汉成就发起攻势,往周景瑜办公室送花。

小卡片上的签名是一个字母,y。

他的用意很强势也很明显,周景瑜也看得懂,莫汉成是在用她的名字给她送花,代表他就是她,两个是同一个人,不会分开。

如果是十年前,这种方式送花,周景瑜是会高兴,结婚的夫妻,不就是同一个人?她是很愿意把他们两个人融合当成一个人。

连续一个星期,周景瑜的办公室都成了花房,每天莫汉成都让花店送来很多束花。每天下班前那一束,落款上有一句话,“想得到你的原谅。”

不言而喻,是对夜玫瑰他那晚的行为,请求周景瑜原谅。

周景瑜对莫汉成的强烈攻势,感到苦恼,连助理也用别样的眼光看她,以为是哪个人在热烈追求她,谁会想到是她的前夫。

周景瑜急约蒋空绕,跟蒋空绕请教。她转个弯问蒋空绕,“男人是不是有忽然莫名其妙的时候?”

“莫名其妙?”蒋空绕听得似懂非懂,最后,还是不懂地摇头。

周景瑜把话稍稍讲明一点,“就是他做事跟以前很不一样,像换了一个人。”以前,莫汉成不会这么主动。

蒋空绕好像真的懂了,对周景瑜调侃。“女人每个月有大姨妈,男人也会有发神经的时候。”说到这,又好像不懂,直接问周景瑜,“妹子,你到底想问什么?”

周景瑜拐弯抹角,“我有个朋友,男人每天给她送很多花,她的办公室都可以开花房,这打扰她工作,同事看见也不好。”

“她很苦恼?”蒋空绕调笑。

周景瑜抓过水杯喝一口,讷讷点头。她说,“每个小时就送一朵,一天上班八个钟,每天差不多收到十束花。”

“妹子,这个朋友不会是你吧?”蒋空饶哈哈大笑。

周景瑜尴尬,不知要承认还是不承认。

就在她犹豫,蒋空绕忽地朝门口大叫,“喂,莫汉成。”

蒋空绕转回头,跟周景瑜报告,“他最近不是跟乌圆玲分手失恋吗,朋友一场,叫他出来透透气。”

那也请她不在场的时候,再叫莫汉成过来啊!

周景瑜抓起手袋,就要告辞,蒋空绕按着她肩膀,让她坐下。莫汉成一过来,蒋空绕率先跟莫汉成打趣她,“莫汉成,最近有个神经天天给景瑜妹子送花。”

周景瑜立时被水呛到,不等她制止蒋空绕,蒋空绕继续跟莫汉成调侃她,“那个神经,每个钟给景瑜妹子送一束花,景瑜妹子一收到,就立刻扔到垃圾筒。”说完,觉得好笑,对周景瑜痞气眨眨眼。

叛徒!

周景瑜面红耳烫,不敢直视莫汉成,瞪着地面,想找地缝钻。

莫汉成却出乎她的意外,没有动怒,而是语气平平问她,“是吗,你的身边出现这样一个神经?”

平板语气,却是让人不寒而栗,连蒋空绕也感觉到了,他吞了吞口水,急忙圆场。“不好笑吗?”他见乌圆玲交了男友,认为莫汉成追了她那么久,会感到伤心,所以,才拿景瑜妹子当乐子,让他笑一笑的啊。

莫汉成凝定周景瑜,不放过她,冷冷问,“周景瑜,怎么不说话?”

要她怎么说?!

要让她这样回答他吗,是,是有个神经,而这个神经就是你!

周景瑜觉得失策,找蒋空绕替她出谋划策,不如找朱烟。

她装作有事,失陪。

一只手横空窜出,挡在周景瑜面前。冷声跟着飘过来,擦过她耳边,让她汗毛直竖。“周景瑜,你从来没有收过花吗,收到男人一两束花就这么大惊小怪,想告诉全世界?”

她怎么告诉全世界了!

只是向蒋空绕求教,怎么让他不送花而已!

蒋空绕的思维转得比周景瑜快,莫汉成是挖苦周景瑜,蒋空绕却从他的话读到另一个意思,两只眼瞪大,跑到周景瑜面前,问得也一惊一乍,很稀罕似,“妹子,真的?你从来没有收到过男人送给你的花?”说完恍然大悟,“怪不得你现在收到男人送花,感到苦恼,原来是没有收到过,不适应被男人这么热烈追求。”

周景瑜听不下去了,耳朵烫热。

蒋空绕不愧是花花公子,混在情场,立刻就从桌上拿过花瓶上的薰衣草,用菜单包扎,递到周景瑜面前,“妹子,将就将就,已经有人比我抢先,我做不到第一个送花给你的男人,就做第二个。”说完,把这束诡异薰衣草强行递给周景瑜。

周景瑜觉得连手腕都在烫热,抬不起头。

莫汉成灼烈目光锁着她,她感觉得到,身子僵硬转过去,走向餐厅外面。

她请教蒋空绕,是想问有什么办法阻止莫汉成不再这样强势给她送花,让他停下追求。可是,深层的原因是,她不能接受莫汉成,所以不想浪费他的时间与他的心意。

周景瑜并不蠢,莫汉成每个小时送一次花的用意,他是在考验她,看她把花丢到垃圾筒的速度有多快,每天都送差不多十束花,要看她把花扔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不会把花扔掉。

如果,她不再把花扔掉,那么,她对他的追求就有了回响,有了反应。

他的个性这么强悍这么骄傲,连追一个女人,方法也这么强势,爱得强烈,也希望能得到周景瑜热情反应,需要得到回报。就好比,给小女生一颗糖果,小女生就要甜甜地对他笑,跟他说,糖果好甜,她很喜欢。

而这一点,恰恰是现在的周景瑜欠缺的。

现在的周景瑜,跟十年前的周景瑜,有着区别。

十年前,她可以对他热情疯狂够主动,追求与睡觉,以及结婚,都是她主动。

可是,已经过了十年,十年后的周景瑜,已经身心俱疲。

她还爱他,可是爱情的力气已经用完,已经对莫汉成的追求,做不出热情回应,热烈表示,她想跟他一起。

这才最可悲,她爱他,可已经太疲乏,力气用光,打不起精神再跟男人交往,谈恋爱。她没有力气再把爱情步骤重新走一遍。

不管她有没有原谅莫汉成在夜玫瑰那一晚,她都不可能重新走回莫汉成身边。

心其实是瓷器,经不起太多次摔打。

莫汉成并不能明白周景瑜此刻的心里情感状态,她太累了,心也全部冷却灰掉,而他太强势,爱她就要得到她热情热烈回应,此时,也许最适合周景瑜的男人就是梁承跃。

他的爱像清泉,温和默默,静静在一边陪伴她,不需要索求,不需要回报,这样的温暖可以慰藉周景瑜。

可是,他的母亲对周景瑜摆明车马,对周景瑜表明态度,她不喜欢周景瑜跟梁承跃走得太近,更不会接受周景瑜做梁家儿媳妇。

周景瑜离开餐厅,想要回公寓,她的车却在半路停在酒吧。

那晚,她再次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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