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怎么这样不小心？”袁故坐在床沿，一手捧起柳清漪的玉足，心疼的看着那一片红肿，态度自然的就好像是两个人一直相濡以沫，举案齐眉一样。
柳清漪使力往回缩了缩脚，袁故却抓着不放，反而看着她笑道，“娘子的脚真的是小巧呢，不过我的手掌大。”
“我这是天足。”柳清漪听说有些地方为了迎合男人，会故意裹小脚，不知怎的，她下意识的反驳道。
“嗯，看得出。”袁故点着头，细细的看着柳清漪雪白的脚背，小巧可爱的脚趾，柳清漪也很快反应过来，再次使力缩回了脚，并且抓过旁边的锦被盖住了它。
虽然她沦落到青衣楼那种地方，但是她仍旧不愿意被一个陌生人那么肆无忌惮的打量品评，更何况被打量品评的是她的脚。
袁故也不在意柳清漪的戒备，从袖中掏出一盒药膏，伸到柳清漪脸前，“这药膏是我一个朋友送的，很不错，我来替娘子敷上？”
“多谢袁大人，我自己来就好。”柳清漪弄不清楚眼前人的目的，干脆直白的拒绝。
“唔，也罢。”袁故挠了挠鼻翼，随后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推门之前，转身朝柳清漪笑嘻嘻的施了一礼，“前些日子太忙，以至于怠慢了夫人，因此为夫决定，今晚同夫人补上周公之礼。”袁故说完这话，也不待柳清漪反应，推门就走了出去。
柳清漪呆愣着，身子不由自主抖了起来。她忽然想起在她小的时候，阿爹带她去参加宴会，宴会上那个年轻的国师，那个年轻的国师摸着她的头，笑得很开心，“这就是我的小娘子啊。”
那时候还是二皇子的皇帝狠狠地瞪着她，扯着国师的手往外走，“你是我的，永远不要想和女人成亲！”柳清漪回想着那个国师的脸，虽然那张脸同袁故并没有半分相似，但是柳清漪总是觉得两个人之间有着什么她不知道的联系。
不过柳清漪现在无心去想清楚其中的联系了，袁故的话，让她再度回想起在青衣楼的时候，被东方铭折磨的记忆。全家被下狱，父母均被处死，她被送进青衣楼，那段日子成为她永远的梦靥，然而，这噩梦在东方铭来了之后，变得更加痛苦。
在宰相的倡导下，花街柳巷已经成了正经的生意，青衣楼更是专门收留罪臣家眷，早在几日前，街头巷尾就听说柳家的千金将要登台，有资格入场的沾沾自喜，没资格的猥琐的意淫。柳清漪扶着丫鬟的手臂，缓缓的登上二楼，隔着流苏，看着一楼客人丑恶的嘴脸。想到将要被这些污秽亲近，柳清漪便是一阵作呕。
老鸨扶着栏杆，对着楼下的客人挥手，“柳姑娘可是千金之体，各位大爷若是想要一睹芳容，可是要慷慨大方一点儿啊，呵呵呵呵呵。”老鸨的笑声听在柳清漪耳中格外刺耳，她不由自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发誓如若真的受辱，便咬舌自尽。
幸运的是，在最后一天，柳清漪在人群中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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