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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优小说网 > 我们,还能相爱吗林浩然阮荆歌 > 第58章 林浩然喘息着把梦里的人翻压身下
 
米芾先愕然,继而愤怒,她想都未想就端起手边的红酒杯泼向安厚宇。醇红的液体溅湿了安厚宇满脸,滴答答淋到他的白衬衫上,安厚宇依旧坐着没动,他阴冷的眼神盯看米芾,米芾气到浑身发抖,毫无惧意的也在直视安厚宇。

旁桌吃饭的客人看到,小小的惊叫。

“离婚吧!”米芾冷若冰霜甩出这句话,愤然离开,高跟鞋发狠的踩踏着法式餐厅光润的大理石地面,惊起整个餐厅用餐客人的注意。

俊朗的侍者快步走过来,递给安厚宇白色毛巾后,又很小心翼翼的问着:你好,先生,需要帮忙吗?

“没事儿,埋单。”安厚宇自若的掏钱包,他额头的发丝还在滴答红酒,他的白色衬衫给红酒浸湿的像暧昧色的泼花。

米芾没什么表情的快步走出餐厅,站在马路边打车。

霓虹初上,满都市的半明半昧。晚高峰的拥挤,主干道的马路更像停车场,几乎没有空驶的出租车。便道上形色匆忙的路人,错肩而过米芾的身前身后。米芾的风衣给夜风吹起,她挽着髻的长发零散着丝缕碎发,纤瘦的身体给未明的路灯在路边的灌木丛映衬下模糊的影影绰绰。

婚姻更像是爱情的榨汁机,从初嫁时的青涩羞赧,压榨成半老徐娘的体面,最后吐出来的,只剩布满老年斑和皱纹的苍凉背影。看什么都是浑浊,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安厚宇开车从辅路拐到米芾身边停下,他只轻按半声喇叭,就等在米芾身边。米芾依旧在招手示意打出租车,没有眼泪没有愤懑,甚至都没有情绪冲动。安厚宇坐在车里,波澜不惊的看着米芾侧身,与其说看,更像是在欣赏,米芾的侧身纤瘦单薄,有着弱不禁风的骨感美,这种美都给剪裁得体的风衣包裹着,自持的刚刚好。安厚宇的喉结动下,他莫名恍惚,从结婚到现在,他竟才发现米芾身体里的这种美,而这种正正经经的美,若是能给他好好的诱引,怎么都要荡漾风情。

米芾耐不住安厚宇阴邃的眼神,她又朝别处走几步,继续招手打车。安厚宇就慢慢开着车子跟在米芾后面,看她风衣下摆曲线姣好的小腿。

辅路行人多,安厚宇的车不走不停,偶尔还慢慢开几米,来往骑自行车和电动车的路人怨声载道。脾气暴躁的扯嗓子就骂,忙碌工作一整天,哪个不想早点儿回家歇着?有人开骂,就有陆续有人跟着响应,最先还是怨安厚宇车挡道,骂开了就祖宗八辈的站而论道。安厚宇若无其事的坐在车里,当听不到。

米芾抿紧嘴唇,还是未能抗过安厚宇的耐性,她转过身匆忙坐进车。安厚宇这才从辅路转向主干路开车离去,他从后视镜里看米芾冷淡到没表情的脸,微微隆起的风衣胸口似在闹情绪般的起伏着,他就不自觉的也跟着抿嘴唇,比定力比耐性比不动声色,还未有人比过他。和工作中的无数男人比这些,安厚宇享受的是睿智自持的优越感。但和米芾以及其他女人比这些,他更享受的是驾驭感和操控感。

拥挤的车流在红绿灯路口排着队停下,米芾始终背离安厚宇的方向转头看车窗外面。安厚宇的手指头习惯性的轻敲方向盘,不疾不徐的看红灯闪烁,不像其他司机急不可耐的按喇叭。安厚宇放旁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看都不看谁打过来的,径自把手机翻个身,屏幕朝下放着,由着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他眼角余光瞥米芾,米芾半点儿反应都没有,依旧在看她的车窗外面。

安厚宇眯眼看后视镜,他的手不知怎么就狠按下喇叭。安厚宇已能断定,米芾离他而去的心思决绝,安厚宇经常会想如他48岁这般年纪的男人,想珍惜的很多,突然很想要的也很多。但不管是想珍惜的,还是突然很想要的,绝不能改变他的生活现状,不要问为什么,就是不可以,米芾不可以跟他离婚,他也不可以没有董小姐或者张小妍,也或者别的几个频率不算高的其他女人。人至中年,大局已定,是最好的总结。

米芾其实是在听歌,临着安厚宇车子的另一辆车里,隐约响着梅艳芳的《女人花》,熟悉的旋律戳动米芾的心。梅艳芳最后的演唱会,米芾买到贵宾票去听,那年她37岁,刚确诊为宫颈癌,想死的心都有,一边哭无声落泪,一边仰头看高台上的梅艳芳轻歌曼舞,倾国倾城,但却因为宫颈癌的折磨,华美的盛装之下,梅艳芳竟如画皮般的鬼魅妖艳,最后一首歌,只留下一袭此生无法取悦最爱的男人的婚纱背影,内里身子却给贪婪的癌细胞腐坏消融。

37岁的米芾就潸然泪下,那时她就看着梅艳芳游走的婚纱背影,在所有哭泣的观众群里,米芾哽咽着小声的说:谁来爱爱这个女人吧?不求与哪个长相厮守,不求与哪个荣华富贵,只在这最后的片刻,就给她一丁点儿爱情不行吗?

主干道上,车流再次缓缓涌动,隐约放着《女人花》的车子慢慢远去。米芾缩在风衣里的纤瘦身体,还是未能自抑的战栗起来,她浑浊的鼻音也随即隐现。

安厚宇略放慢车速,犀利的眼神逡巡着后视镜。

米芾自若的拿出手机,给苏昑发短信。同时也在用力眨眼,挤掉眼角的濡湿,颜面失去的太多,留点儿给自己比男人在自己的生命中更重要。

米芾给苏昑发的短信是:

“苏昑,做梦也不曾想到你和俊毅也会有问题,原来这世界上,最贵的奢侈品竟是爱情。

癌症也许真的是老天给四十岁女人最好的礼物,它真的能保全我婚姻失败的颜面。”

林浩然向来不是怕寂寞的人,他平时兴趣多,玩乐应酬的活动也不少。就算真的犯懒,也可以在蓝MO耗着,有私人游泳馆、健身房,有酒吧、餐厅和影院,再不济还可以回家遛他的狗,打发时间更是他擅长的。

但自今天董事会后,确切的说,应该自昨夜午夜在钟离西餐厅和阮荆歌凄绝到缠绵的春宵后,林浩然整个人都癫狂了,他就像个弱智似的开始跟自己翻旧账。

第一个旧账,林浩然几乎逢人就质问为什么要忍这么多年?被林浩然问过的人都一头雾水,不明白他是何意思?林浩然对着洗手间的镜子也问他自己,然后就愤怒的把镜子砸到粉碎,残余的镜片里扭曲着他情绪失控的脸。

第二个旧账,让林浩然每分每秒都像不定时的炸弹,他恨不得与自己同归于尽。既然他和阮荆歌……时契合的感觉如此好,为什么这些年要去睡别的女人呢?每每都要怅然若失。

第三个旧账,林浩然是从不在意年龄的人,但今天他几乎无数次潜意识下意识不由自主的去想,他四十岁了,他竟然四十岁了!这想法究其根源,还是在阮荆歌办公室,阮荆歌随口说他年纪大触发的。林浩然甚至还怒不可遏的搜资料看,绝大多数男人的xing功能就是从四十岁开始减退的,就算他林浩然励精图治身体力行好好学习天天锻炼,从四十岁算起,最多能撑到55岁?抑或60岁?不过十多年而已。剩下的时光难道只是抱着阮荆歌吗?哄她睡觉讲一千零一夜的故事?还是闲来无事给她洗澡搓背?林浩然想到心智抓狂,扔了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

以至于办公顶层的老董事长林南峰都给惊动,没人知道林浩然突如其来的失心疯。

林浩然就带着满腔的愤懑和寥落的寂寞,心不在焉的去了一个比无聊还无趣的酒会,喝到意识短路,不在翻旧账跟自己较劲儿,才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给代驾司机送回住处。林浩然踉跄着在他空旷不开灯的别墅里转悠,眼神所到之处,满满的全是寂寞和孤单。

“从明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每分每秒……都要想办法把那丫头弄到身边……”林浩然恶狠狠的抓起客厅架子上他和哈士奇的合照相框,丢到别处。

林浩然勉强走进卧室,摸了半天,才摸到墙壁上的灯开关,开灯后他自己先闭了会眼睛。等林浩然睁开眼睛,却发现他宽大舒适的床上,陈江琪带着熊猫眼罩和他养的哈士奇正背靠背的酣睡在床上……

“还真是……不咬不相识。”林浩然口齿不清的咕哝着,按灭灯开关,梦游似的摸黑进去另一处卧室,直挺挺的摔到床上。

暗夜的黝黑,发酵的酒精,有过记忆滞留的身体感觉。林浩然闭上眼,阮荆歌青涩的羞怯和熏醉的无助,如影随形,彻底撬开他身体欲望的闸门,让他再无法自持淡定。林浩然恍然如梦的臆想中,阮荆歌就轻轻伏在他身上,弥散着笨拙急促的鼻息,吻着他,阮荆歌的乱发温柔垂拂着他散开衬衫的脖颈。这感觉太过诱惑,林浩然本能的伸出双臂拥抱,竟真的抱住真实的温热战栗的身体。

“荆歌……”林浩然喘息着睁开眼,拥紧怀里的温热身体翻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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