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老大哥在看着你（8）
我这条内裤是酒店买来的，总也不回公寓，那天在Vanessa的酒店，让服务生送来了一条新的，酒店里的内裤居然要78块一条，太贵了，所以我挂在Vanessa房间的账上。用公司的公款消费好了。
“喔，我没时间回家，就买了条新的。”
“你在公司厕所里换的？”
“没，在网吧。”这种不需要逻辑支撑的谎言，我已经可以做到张口就来。
“我给你买了几条新的。你这几天也没回来，我都快忘了……”她说着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条内裤展示给我：“怎么样，可爱么？”
“上面印着的那个小怪物是什么东西？”我注意到那上面有一个看着有些面熟的哺乳动物形象。
“这是史迪奇呀，大叔。”她说着走过来：“你穿上我看看。”
“我要洗澡。”
“那你洗完了再穿，肯定萌萌哒！我先给你做饭。”她说完又回到了灶台前。
我脑子里闪过周时给我打过的那个电话——上次周时说他看到我女朋友在给我买内裤，那么我可以判定，上次周时跟着的人，是王雅轩。那么在周时的理解之中，王雅轩才是我的正牌女友？我有没有可能在这里做点儿什么文章？
想了几个来回，也没想出什么办法。
去洗澡的时候，我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就这样撇下一个留守儿童走了，会不会让她很伤心，其实她算是整件事情之中最无辜的那个，除了用拙劣的手段想要黑老米的网吧，也没做什么事情，她本着想学黑客技术的目的掉进了老米的剧本里。但到现在我也没教她多少，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我，我周末基本不在公寓，平时也出来很晚，吃完晚饭都要睡觉了，难道还能在床上教么？
晚上躺在床上，我没来由的想起了《黑暗森林》里描写的那个异星文明：那个文明之中，思维是裸露的，没有谎言也没有遮掩。那样的文明社会效率会更高一些么？人类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答案，因为人类无法离开谎言和遮掩。
在我生活中没有女人的时候，我觉得我喜欢蒋婉婷。但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喜欢谁，而且这种迷惑现在更近了一层：所谓的‘喜欢’究竟是说喜欢灵魂还是喜欢肉体？或者两者都是？
喔……好像睡前我不该去想这种复杂的问题，于是再次起床，用优盘把我台式机里所有的数据都拷贝了出来，然后翻出了那半瓶红酒，喝了几口，才得以成功入睡。
第二天在公司里，我什么正事也没干——我是说公司的正事。我用了一上午时间把金云一那一千多封邮件筛查了一遍，又用一下午把那些邮件仔细查了一遍。
这些邮件可以分为几类，第一个是通知类邮件，第二是工作沟通类邮件，就是金云一和同事之间的沟通；这两种邮件大概占了90%，剩下20%就比较杂，多数都是和外部的沟通邮件，有他同学要求推荐工作的、有向商家咨询购物的。这些邮件我都大致看过，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除此之外，还有几封我看不懂内容的邮件——因为那些邮件是用韩文写的，标题和内容都是韩文，还有两封带着图片附件，那些图片是翻拍的一些文件，上面写着韩文，也不知道是些什么。有几张图片是带照片的，是一些楼盘和别墅的照片，看起来像是地产广告。或许他在做国际房产中介，很多朝鲜族的人都用自己的语言优势，为中国人在韩国买房提供中介服务，这并不奇怪。
我想了几圈，不知道这其中哪些资料会引起周时的兴趣，我甚至想到了密文的可能——所以我又查了一遍金云一的私人邮件，甚至用分析器分析了一遍内容，但没有任何发现。
我跟老米通了电话，老米那边的情况跟我高度一致：他同样也查了1000多封邮件，同样没找到什么可疑内容，同样也发现了几封韩文写的邮件。
“你不觉得这些韩文邮件有点儿问题么？”老米在电话里问我。
“我看那些东西像是房产广告。”
“那个周时曾经给过你一根儿烟，是朝鲜的烟，对么？”
“对，烟名叫鸭绿江。”我回忆了一下，继续说：“包装上面写的韩文。你是说，周时抽的烟和韩文邮件有联系？是什么联系？我一点儿也想不出来。”
“我也想不出来。只是一个想法。你有没有认识韩文的朋友？”
我想了想：“没有。”
“你把你找出来的那些韩文内容发过来，我找人翻译一下，看看里面写的到底是什么。”老米跟我说。
我把东西发了过去，然后……下班时间就到了。
这样度过一天好像不太好，我于是又给Vanessa发了一封邮件，内容是：今天，数据传输的修复工作进展顺利。
点下了‘发送’按钮后，我觉得我可以安心的下班了。
今天不打算去老米哪里了，因为蒋婉婷约我去看电影。蒋婉婷的生活还是相当规律的，我还是很喜欢跟蒋婉婷在一起的感觉，怎么说呢？她不会问稀奇古怪的无聊问题，做事风格和温和近人，总之就是和她相处比较舒适。
我上了蒋婉婷的车，我开始在寻找那辆跟踪我的别克车。可这高峰期的时段，我实在找不出那辆车，或许他们骑着电动车在路旁跟着我——这个时段，电动车可要比汽车方便。唯一的缺点是容易被交管部门查扣。
我们在商场里吃了顿淮扬菜，我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看到有人看我就会猜想他是跟踪我的人。想着想着自己都烦了：去他的吧，爱跟你就跟着好了。我玩好要紧。
懂了技术以后，看电影都会有些麻烦，比如这部《微微一笑很倾城》，我认为网游高手根本不是电影里那个样子的，至少要有点儿像思瑶才对……好吧，这确实是有些挑刺了。
电影看到中途，老米的电话打了进来，我接起来，老米跟我说：“那些东西，我让人翻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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