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在短时间内深查，那么我想还是找洛基帮忙，这样会快一些。
于是我给洛基发了邮件，洛基在凌晨之前的时间，基本是在线的，我联系上了他，让他帮我查一个身份证号。我在想洛基这次会不会管我要钱？
等了没多久，最多十分钟，洛基的邮件就到了，内容只有七个汉字和一串字符。
七个字是‘自己查，做好隐蔽’。而那一串字符，则是用户名和密码，外带一个IP地址。
我隐匿好了身形，登录那个IP之后，发现这是一个户籍系统的漏洞所在，通过这个，可以不动声色的看到很多信息。
我不知道洛基的这些漏洞都是从哪儿来的，之前我曾试着去买这些相关漏洞，但是卖家基本都是骗子。
看来，之前洛基就是靠这个赚了我不少钱。
我输入那人身份证的时候，洛基的邮件又来了：不要分享给短笛以外的人。
我认为我按照洛基说的做。
结果很快出来了，户籍信息和这个人完全符合，只是户籍系统和浩宇天德系统里记录的户籍信息不一样。
浩宇天德系统里，这人的父亲的户籍已经被注销。而在真正的户籍系统之中，这人的父亲户籍一切正常，没有任何被注销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户口的图片没有PS痕迹，难道说，户口本本身就是伪造的？伪造了一条注销记录？
我又查了一下户籍系统，还是没发现这人有兄弟姐妹。可能不是财产纷争，难道……只是为了贪心？
“这是不是等于偷走他老爹的房产了？没查到他有兄弟姐妹，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我不太明白这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有很多原因。可能是他投资亏本了，想要父亲的房产父亲不给，就动了歪心思，也有可能是考虑到以后通过遗产过户，还需要缴纳很多费用。”老米说了他对此事的理解。
“再查一查系统里有没有类似的。”老米对我说。
我于是在系统附件里搜索，果然又发现了几条类似的客户信息。
“这公司真够牛的哈，包装离婚证明、制作死亡证明、制造法人公司流水骗贷，一条龙。就这样，还做这么大都没人发现。”思瑶表示佩服。
“我们不是已经发现了么？”说完老米撇撇嘴：“可能之前也有别人发现，不过这种事，又没有影响到别人的利益，估计也没人举报。”
“他们做这些事，大概的收入是多少？”老米问我。
“跟之前隐瞒夫妻乙方单方面过户的收入差不多。”
“那这样，他们公司暗地里的钱应该是账面上的几倍。喔，现在我们得到了初步信息，再去查查那个姜来的个人财产去。”老米的语气轻松了一些。
这个姜来今年刚刚四十岁，身份证上的地址是北京，不过根据委托人提供的资料，这人是出身在河北农村。在北京打拼多年，开创了这个规模不小的投资集团，而另外那两个人，也是从村里跟他一起出来的。
倒是个很励志的故事么。
不过这并不会影响我对他们的调查。
很快，我们查到，这人今年五月才刚刚结婚，并在河北乡下举办了一场相当隆重的婚礼，从照片和视频资料上看，农村的土地上，豪车云集，还搭了一个大戏台，舞狮子舞龙，得到了乡亲们一致好评的样子。
很快，我们找到了她妻子的信息，很意外，她的妻子并不年轻，相貌也不算漂亮，但工作比较好，属于银行的高管。或许这点是他们爱情的纽带。
我再次溜进车管所，发现姜来名下有四台车，新车的车价都在100万以上，她妻子名下有两台车，都是30万左右的经济型轿车。两人在北京共有一套有贷款的房产。那个男的，在河北老家还有十几套房子。不过那十几套房子加起来，还没有北京这一套房产有价值。
查到这里，我们一共花了两个多小时——准确的说是我花了两个多小时，这次属于纯线上任务，彭磊和思瑶算是在一旁看热闹的，老米看倒是给我出了不少主意。
但这些信息，我并不满意，老米也不太满意，因为太普通了。现在我的感觉是，如果不能挖出一点儿令人振奋的独特消息，就会十分失落。
好在还有另外两个人——就是那姜来的两个合伙人，也算是他的发小。我们查下去后，发现这两个人在过去一年之中，开房记录遍布全国，几乎每个省都有。至于财产，这两个人跟姜来十分类似，在北京有一套房，老家有几套房。
“我不明白，为什么只有这么点。”老米有些不解似的。
“这些这些不算少呀，姜来在北京的房子价值都有一千多万了。他那两个小弟的房子也奔一千万去了。加上老家的房子，还有那么大一个投资公司，不少财产啊。”我对老米说。
老米微微摇摇头；“不，这样的财产，不会被贵宾厅的人盯上的。”老米轻轻出了一口气：“在北京这种城市，他这些财产都算不上什么富豪。那么大一个公司要运营，成本很高的。他那房产值点钱，但是他还要还贷款。这样的人，一次去澳门能输赢多大？几百万？澳门贵宾厅里一天下注几百万的人不算少，他有什么特别的，能让委托人这么用心来查他？”
“可能他那天赌的大了些呗，让委托人错误判断了他的经济能力。”
“不会。”老米摆摆手：“委托人说，这个人在澳门已经输了至少三千万了。在最近一个月。”
“你是说，你怀疑他输的钱其实是客户的投资款之类的？”我问老米。
“不，他应该没动客户的投资款，但三千万的流动资金不算少。他这家公司业务不小，不管怎么样，短期内少了三千万，因该会有些变化。但是刚才你们也看了，这公司最近几个月的经营状况都没什么太大波动……”
“那他在银行里取的存款呗……”彭磊说。
“委托人说他带的现金。”老米说。
“现金？他怎么带进澳门的，不是有出入境的外汇管制么？”
老米摇摇头：“我不知道，所以我觉得这人的公司应该没那么简单，就靠办哪些假证维持盈利？”
我想了想：“如果他带的是现金的话，那中间必然是有些问题的。”携带现金超过一定数额进出澳门，都要进行登记。如果是几十万，可能装在包里，关口的人呢没查，也就过去了，可是三千万，一沓纸币差不多150克左右，三千沓，加一起差不多四百多公斤，即使是分四次，每次也有一百多公斤，他是不太可能拎着这些纸币进出关口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一定是通过澳门当地的钱庄或是机构，拿到了这一部分现金，然后才去赌场玩的。
“那要不要我们去深圳的公司里面查查，就像我们查麦克尼那样。”彭磊一边说手上一边比划着飞机遥控。
老米摇摇头：“暂时不用。这家公司可能不是姜来唯一的一家公司。”
“他控股的公司有十好几家。”我跟老米说：“但是股权比例有多有少，我们要全查么，至少二十几家。”我之前在一个公开的政务系统上，按照姜来的名字查询，找到了许多家公司，除了浩宇天德，还有餐饮公司、科技公司甚至环境公司，涉及面还真挺广的。不过看股份占比，都是比较少的那种，估计只是他的一些投资而已。
“不用查这些公司，太多了，太浪费时间了，还未必能找到重点。”老米否定了我的提议。
“那要再深挖，我们该怎么挖？”问老米。
“查这个人。”老米的眼神灼灼：“我想知道这人是怎么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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