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这种诉求，先是暗网上开始接受比特币支付——暗网其实也是靠瘾君子发展起来的，最初暗网使用的是当面付款的的方式，因为没人敢用信用卡。但是陌生的卖家和买家，即使只是交易普通的价格稍微昂贵一些的东西，都难免有些忐忑，更何况交易毒品、地下枪支或是假钞之类的东西。
网页开发工程师之中，同样有许多嗑药的人。
这些嗑药的开发工程师发现了暗网上风险非常高的支付方式时。他们想到了比特币。
于是，一个网页工程师开发了目前世界最大的暗网销售平台YOOVO,这个平台号称地下世界的ebay。从一开始，这个网站只接受比特币付款，并且迅速发展起来。比特币价格有几次从高位跌落——这种货币腰斩都是很正常的。网站可能也意思到了其中的风险，于是做了一些改变，现在他们接受至少十种数字货币的支付。
新推出的暗网现在已经主导了地下世界的交易，美国没有长城防火墙，鉴于人权和舆论的压力，美国除了对垃圾邮件有一定的过滤，对域名使用和登录网站并没有特别的限制，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访问。这个暗网目前一系列软件齐全，俨然一个正规网站。
不过这个网站和我们的通天塔商城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因为这个网站不需要什么技术就可以找到。而且，这个网站的一部分客户数据，都在我们通天塔商城里可以买到。当然，因为暗网的特殊性，这些正在贩售的数据只包括邮箱地址和昵称。不过这对于从事灰色商品销售的人来说，也是相当不错的潜在客户。
我不认为暗网上有独特的秩序，所有的秩序都是基于互联网秩序。
尽管我很了解这些秩序，但是我还是不知道该把CIA的信息定价多少……
朴正泰把信息卖给CIA有一些日子了，看到他在CIA系统里的数据录入时间已经有三年多了。想来，三年前还是自由半岛党执政的时期，朴正泰所在的政党在韩国的地位要比现在更重要一些。而朴正泰本人的信息也会事关国家决策。
美帝果然是够狠，大使馆、总统身边安插眼线还不够，政党内部也要安插。而且从系统中的信息来看，许多底层部门也有安插，不过那些底层部门的所谓‘间谍’，提供的信息往往比较普通，甚至是很常见的街头巷尾的讨论，又或者是整体的反应是正面或者负面，有的是一些人拍摄的照片。总是看起来普普通通，想必价格也不会高。
或许美国佬是想更全面的了解韩国。说起来，在中国也差不多的情况，比如白延斌在中国就是一个普通员工，只是工作地点比较特殊，也进入美国佬的视野。
这群家伙还真是够讨厌呀，最讨厌的是我居然也在为CIA提供情报？
总得想个办法……
顺着朴正泰的信息，我找到了一个谍报人员数据库，这里面有比较详细的谍报人员信息，这个数据库里面显然要更机密一些，因为许多人都是没有照片而只有代号的。之前我找到的许多资料库，比如存白延斌资料的那个，很多人的资料都像简历一般详细而明确。但眼前这个，只有这人的参与项目，联系密码和对应联系人，照片之类的一律没有。
我认为，这才能称得上是一个标准的间谍，如果像白延斌那样随便在系统中就能查到，那系统一旦遭到入侵，间谍资料自然就难保了。
这里面，韩国的间谍大概有60%都是没有名字只有代号的，青瓦台、军队、警察部队里都不少。朴正泰只是其中之一。
我继续翻看，同样还有日本。再查，中国也有，所不同的只是，中国的间谍数量比较少，而且，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名字和照片，全都是代号，但是这其中也记录了一些情报信息。
我找到属于深圳的间谍，发现只有两个。一个是在那个大厦之中——但是并不是白延斌或者穆格槮，而是另有其人，这个人显然位置也不低，不然所属的安全级别也不会那么高。
而另外一个人，我看来看去，怎么觉得……似乎是老米？
资料显示，这人代号飞鱼，从2011年开始为美国中央情报局提供信息。主要情报方向集中在中国的计算机系统，而根据资料显示，早期这个人提供的资料乏善可陈，但在两年之前，中央情报局向他提供了一张超算的图纸，要求他利用这张图纸组装超算，以方便他继续挖掘中国的计算机系统情报。
看来这位叫飞鱼的却是是提供了一些资料，不过这个飞鱼的资料上标注了一个三角号。标注日期大概是两个多月之前。
我立刻翻找出了之前CIA那个上司和下属之间讨论事情的邮件——就是讨论安排“Note”去处理老米事情的那系列邮件。我查了时间，恰好在那天之后两天。
又费了一些周章，我终于找到了那个标注出来的三角号的含义：背叛者。
而星号的含义是：此人资料存疑。
我认为，这颗星号，等同于确定了这人就是老米。我找到了这位飞鱼对应的联系人，是一个主管级别的人物。从之前了解的情况来看，要判定飞鱼是不是老米，那就只有亲口问这位主管。甚至有一种可能：即使问这位主管，他也没法判定张京军是否就是飞鱼，因为这个身份是绝密的。
飞鱼……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找到老米留给我的那份PPT，翻到最后一页。
我看到了，起初我并没有在意。
这份PPT用的是一个商务模板，商务演讲的最后一页，通常都是留着谢谢二字，配一张图片。
而老米这张图片，配的是飞鱼。是电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飞鱼乱飞的剧照。
按照老米的一贯作风，我现在可以确认，老米的身份就是飞鱼。
也就是说，在CIA面前，老米扮演了两个不相干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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