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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优小说网 > 庭院深深美人谋 > 笙箫 且听风吟
 
  
我简短的回复着她的盛意,素手提笔,感恩在怀:
“承此厚物,心感何极,所问之事,近况已有起色,敝寓均安,可释远念。何日来此,共叙友情,言不尽思,再祈珍重。”
折好放入信封里,封上蜜蜡提上‘芊芊启’,对于洛侯爷我能知道的也就这些,披上披风往御书房走去,回信还是跟着皇命一起回较快,这样她也早些安心。
御书房外不见刘公公,只有日常的几个宫人守着,他们见我来上前一步叩拜,“云袖姑娘是来看望皇上吗,真不巧皇上去探望皇后娘娘了还没回来,要不你先在偏殿等会儿吧。”
“不用了,给芊芊公主的回信回复好了,想着皇上给南疆王的回信也应该写好了,一道交上去,既然皇上不在,那就劳烦公公替我交上去吧。”
我从袖中掏出信件递给他,他摆手惊道“姑娘还是自己交吧,皇上回来奴才告知一声,御书房没人搁御案上就成。”
只是一般的问候回信,虽说代劳没什么,作为御前的宫人该有的宫规俱是不敢违的,我想了想也不为难他,“好吧,那有劳公公到时通禀一声,我先自己交进去。”
御书房内暖风香薰,一字排开的黑漆描金书架上全是藏书,墙壁之上除了绢、纸帖落外,还挂有御笔字、山水、花鸟等插挂屏,这里是墨临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他人虽不在,但一切物什都规整摆齐,宫人在打扫时都被要求充眼不闻,这是最基本的规则。
这里我再熟悉不过,明黄的御案承载了帝王一生的功绩,御案上方‘汇流澄鉴’四字匾额一直是他的墨宝。
步入内,纱影重重,唯见的一人影晃动流连在机密文件柜处,我疑惑开口“谁在那儿?”
身影一滞带着迟疑停下翻动的双手,调转头堆上窃笑朝我道“云袖姑娘怎么来了。”
是南春,那个做事伶俐又细心调来御前没多久的两姐妹之一。
“你在这儿干什么,这里是御书房,你一个人在这儿翻看什么?”我警觉的问出口,随意乱动朝政之物是死罪。
她吓的骇然跪下来,低着头带着哭腔央求着道“求云袖姑娘不要告发奴婢,奴婢···奴婢是逼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奴婢就是想找找看有没有关于冯将军的一点遗迹,别的东西一概没动,不信你可以搜一下。”
我心头一颤,她说的冯将军正是我的父亲,这么多年来丝毫无人提及,突然冒出来一位要找关于父亲的一切,玲珑婉转间虽诧异还是带着些疑虑,生怕有诈“冯将军,你认识?”
“认识,奴婢知道姑娘是冯将军的女儿,当年冯氏一族被抄家时姑娘还没出生对吗?”
“其实奴婢是冯将军旧人部下的手下,当年要不是将军可能就没有现在的我了,后来听说将军府被抄家,奴婢入宫就是为了收集有关将军的一切,只是一直未找到想要的证据,本来是要被放出宫的,直到御前调令,刚才看御书房没人才一时心起···”
“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就冲你刚才这样,条条状状皆是杀头的死罪。”
她害怕的扣头请罪,“还请云袖姑娘看在一起执事的份上绕过我这一回吧!”
我从小生活在宫中关于家族的一切想也不敢想,这是皇家禁忌触犯逆鳞之事,稍有不慎就会倾覆,南春如此大胆怕是受人蛊惑。“何人要你找证据,你又是哪个部人的手下,关于冯将军以及党羽斩杀的斩杀,流放的流放,已经再无任何旧人了,你不怕死还请你考虑一下家人,皇上马上就回来了,你若不想牵连我,就快点离开吧。”
既是关于我的,我有权发落,没有一切根据前我还不想无辜被连累,她自然也是怕的,听我如此说忙收了眼泪摆放好翻动的痕迹,起身道了一句“谢谢。”
“以后别在这儿翻了,这里没有你想要的,安稳做事你还能活着出宫,多攒些钱好好孝敬家人才是正道。”
“小姐若是想要知道冯将军的事可以来找奴婢,奴婢虽然怕,但为了小姐还是会冒险一试。”
南春临走前的话语让我久久不能回神,我父亲还有什么事,我所知道的不外乎就是娘亲告诉我的那些,朝中势力倾轧,手握重兵战无不胜,皇上怕敌军也怕,当年搜到的通敌之罪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一道圣旨就将正在驻边防的父亲传召回去直接发配天牢,手下的旧臣也跟着一并处置了,抄家的速度极快极严,容不得半点质疑。
我落得如今小心翼翼胆战心惊,也是为了尽力保全自己,所以她的话让我不得不怀疑这或许是有心之人的陷阱,想要让我跳进去。
思忖间,墨临掀帘而进,我正回神朝着御案走去,放下手中的信件转身,他近身牵起我的手置于掌中微蹙着眉,“这手怎么这么凉。”
我福身行了个礼被拉起,“芊芊的回信我写好了,想着跟皇上讨个便宜盖个加急的章跟南疆的密函一起送过去,岂不快哉,来到御书房宫人说你去看望皇后娘娘了,就自己送进来了。”
他不说话,微笑着捏了一下我的琼鼻走到御案上坐下,又拿起案边盒中的小印盖了个戳夹在一摞信件里,放在左手边等着取信宫人来收,一连串的动作顺手又随意,连问都不问一句。
“皇后娘娘怎么样?”我还未来得及去看望,看他不甚舒展的眉心和神情也能知道很不好。
“皇后这几天因着操劳后宫的事原本调理好些的身子又撑不住了,太医可能也没有办法了,其实心里都明白,我能做的就是能陪她一时是一时。”他的话语如三冬的严寒没有半分温度,带着些许了然和无力,那是对皇后的牵绊,他怕失去。
听着他幽长的叹息,看着眼前这个无上权力的王者孤助怅惘的时候,心内竟也泛起一丝疼惜,忍不住上前拥他入怀,贴靠的头颅轻轻的依恋着,环住我腰间的手有一丝丝的发紧,手抚着他发间的玉冠,感受到的是同样的冰冷蚀骨。
“其实皇后是母亲留给我在这个世间最后一位亲人了,我知道作为夫君我不够爱护她,可是每每看到皇后我就想起离我而去的母亲,她是母亲临死前指给我的,为了稳固皇权,对于皇后我带着十足的敬意和拥护唯独没有爱,长年的煎熬和凄苦让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待我想弥补的时候却发现已经不能了。”
“父皇在我八岁的时候去了,我登基后不到两年时间母亲也去了,我永远忘不了那个下着大雨的仲秋夜里,母亲的宫门紧锁,我见不到最后一面时的悲戚哀嚎,宫人极力的拉开我不让我见她最后一面,只有一道她要我娶太尉之女的遗诏。”
我才知道原来太后不是皇上的生母,他的母亲应该也是他内心的月光吧,没有父皇和母亲,现在的太后当年借着母家的势力稳居中宫十余年,皇上的生母一死她就是唯一的嫡母,就是不可更改的母后皇太后,又以皇上年龄尚小把持着朝政,一朝权倾天下无人可媲。
这么些年来独自蜕变成长愈发成熟,终坐上了高位把一切掌握在手中,只是这成长的年月里皇后变成了一道疤,曾一直害怕不敢面对的这些逐渐变成了遗憾谦疚,母亲的死换得他一袭权力加固,皇后用年华和蹉跎岁月成就他的皇图,两个女人都有着同样的结局,本不想错付却终成了辜负。
皇后是当朝太尉叶廷坚之女,太尉掌管军权,与同样掌管军权的太师将能撼动百万大军的兵符一分为二,他们各自执掌,划地为营。所以若中宫皇后一死,朝中又要有一番谋划,只怕太后这次的回朝也是带着目的,而不仅仅只是因为皇嗣受到危险回来主持大局,他一边要在失去亲人中不能自已,一边要平衡前朝势力,无论选谁都要引起不小的政变。
“还记得我与皇上第一次的相遇,隔墙而谈的我们看不见彼此,只靠音律便可交心,我还问过你有没有思念的人,现在想来那时的我有些愚钝,还真以为你是宫中的禁军统领,其实我能感受出来你是个气度不凡之人,只是内心不愿意承认,直到后来你出现在我的面前牵起我的手告诉我,你就是与我曲箫合奏的墨临。”
“我也同你一样恍惚过,我们身份有别地位悬殊,你对于我的青睐不过是一时内心激起的空缺,你那样多的嫔妃佳人我不过一介庸人,不敢妄想却又不得不听命与你,你为我割腕相救日夜守护,又排除非议安排在侧,还为了救我驳逆太后,我看到你为我做的那些事掩饰不住的情感喷发而出,我想这就是宿命吧。”
他抬眸仰望与我,那眸中月华淡淡,顾影成双,我低头吻在他的额间,那霜华般的唇角如新月弯成好看的弧度,暂时遗忘了忧伤潜入往事中不可自拨。
“活着就要有意义,人生多半是迷茫的,在一个地方停驻久了就会习惯一切,也包括内心···”
“皇上还记得呢,我当时不过是随口一说。”
“可是却是我们相交的开端,我还想听你在吹一边当时的曲调给我听,那首叫‘眷念’的曲子。”
他直身正襟危坐着,他想听可是我却不想吹了,那首曲调太过悲咽,不适合现在的我们,一如他此刻的心,一如仓皇的我,曲一响,深思至,哀怨婉。
“这曲子我脑海中也只有零星的几个谱子,还需要特制的乐器,我病后苏醒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皇上想听我也吹不了啊,闻着心塞的调子还是不听也罢。”
“你倒是机警,答应我的东西一样都没兑现。”他像个要糖吃却得不到的小孩,除了刚才的事还有什么是我答应了却没给的?我自己竟想不起来,一时半会儿怔愣住,支吾着开口“还有什么是皇上没得到的吗?”
“早前答应给我绣的香囊呢?”他反问,手一伸,我猛然想起来,捏着丝帕的掌心局促起来,转动着眼珠想着词藻。
香囊早就绣好了,本来要交予墨临的,只是等我想起来时怎么也找不到,就连掉到哪儿都想不起来,后来发生的事更是将香囊抛诸于脑后,这会儿提起来才知道还有这回事,我这个记性真的是差的很。
“香囊绣好了,只是绣的入不了眼,我重新给皇上绣一个吧,这次我自己选图案,比你上次的鸳鸯好。”试图以慌编圆,但没什么用,他像是看懂了一样抱着我坐在他的大腿上,粗粝的指腹捏着我的脸颊眯眼促狭,“你嫌弃我的鸳鸯?还是根本就没绣,所以才不肯给我。”
第一人称是不是不配写文不配看?以前别人看文说你是第一人称写的啊我没看过去看看,那个时候觉得没什么。前几天看到别的视频下面一堆人在说看到第一人称的文就直接弃!我就纳闷了,故事是多样性的,文章的写法也是多样性的,我看文从来不会局限一种写法,第一第三平行蒙太奇都看,因为某种写法就直接弃文的我觉得是不尊重作者,能让我弃的只有一种就是实在看不下去,为啥现在看个文非得第三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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