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上素素喉头的，是一只巨大的蝙蝠！
巨大的蝙蝠抵在她的喉咙里，不住地往外钻，用锋利的犬牙咬开个裂缝，钻了出来！
在蝙蝠钻出的瞬间，素素咳出一口鲜血，之后瞪大眼睛挺直倒在地上。
她的身子不再挣扎，一双眼睛也瞪得滚圆滚圆。
我们都是学医的，知道瞳孔放大意味着什么……
小悦刚叫了救护车，但在看到如此场景之后，却是蒙了。她眼眶通红通红的，一边哭一边问。“老师，还……还用叫救护车吗？”
素素死了，救护车没用呀！
“你叫吧。”老师轻轻地摇了摇头，也有些挫败地坐在椅子上，“你再顺道打电话叫警车过来吧。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孩子们怎么一再出事呢。”她还提到了张淼，突然气氛更是尴尬。
晋牧已经不自觉地移到我的身边，他眉头紧紧皱成一团，用他宽大的后背挡在我的面前，不让我看到那么血腥恐怖的一幕。
他们只看到了素素横死在教室里，可有双鬼眼的我，看到的可不是这样……
那只从素素喉头里钻出的蝙蝠越来越大，却也不是蝙蝠，竟然是由无数小鬼组成的，它们化成了蝙蝠的模样，现在正一点点地吞噬素素的灵魂。
她的肉身还好好的，但灵魂已经支离破碎，如此灵魂到了地府，怕是拿不到路引，不能投胎。
“你不该看到这幕。”晋牧是背对着我的，声音也低低沉沉，带着些许关心和照顾。
我怔愣，就只知道他一向冷血，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在乎我有没有看到这种血腥场景？虽是心里一暖，但还是小心问他，“你说，他怎么就死了呢？还有，小鬼是从什么时候缠上她的，你没有感觉到吗？”
我到底是肉眼凡胎，没有觉察出尚且正常，可晋牧不是，他是顶顶厉害的厉鬼，没有道理连这种藏在人身里的邪魅都觉察不出。
我殷切地看着晋牧，巴巴地盼着他能给我个答复。
但他摇头，竟然难得用了挫败的声音，“我，察觉不到。”
啊？
我愣愣地看着晋牧，这……这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以为，他什么都看得到呢。
晋牧将身子半转回来，他比我略高半个脑袋，此刻也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呵呵，我是鬼，又不是万能的神仙，不能看出依附在人身的厉鬼不是挺正常的吗？别的不说，就是我此刻藏匿在杨虎的身上，也没有多少厉鬼瞧得出来。”
“可青瑶知道。”我三言两语的，把自己那天被青瑶质问的事情说了一通，“她是走阴人，发现了我身上的鬼气，还说我和定了婚约，她是人都能看出来，你难道还不如一个丫头吗？”
我说完，却又后悔了……
因为我刚才的说法，分明触碰到了晋牧的底线，我就眼睁睁地看到他额头上的青筋暴了出来，眼眸也充斥危险。“迟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我不知道，我刚才只是嘴快，说了不该说的话……
晋牧的性子，一贯的锱铢必较，我都觉得自己差不多可以狗带了……
因为，我竟然说他不如个丫头。
这话一般的男人都不能忍，何况是晋牧，他直接一只手把我提了起来，带到了教室外面。
“你们做什么？”老师在后面骂了句，可晋牧拉着我走得飞快，已经出了教室，他只是回头给了老师一个眼神，然后他就冷在了原地。
那个眼神，真的杀气腾腾。
只杨虎这身子本来温润阳光，也亏得晋牧厉害，竟然能演绎出杀气腾腾的感觉。气场散开，一个眼神就能杀人！
我被他逼到了墙上，整个身子贴得紧紧的，他则居高临夏地看着我，用得还是壁咚的姿势。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次。”他威胁我，腾腾的杀气散发开来。
“我……我说错话了。”这时候当然得服软，我也不会撑着，就讪讪冲晋牧笑笑，“我给你道歉，我可以给你精神补偿，你看给你烧点纸钱或者请你蜡烛怎么样？我知道一家的蜡烛特别好吃，来找奶奶的小鬼都喜欢他家的，虽然贵了点，但没事我出钱，你不用在意的。”
这话应该没有问题，可他脸色却愈发难看。
所以，我又说错话了？
他不是厉鬼吗？厉鬼都应该喜欢吃蜡烛呀，我之前有看到它们瞧见蜡烛时的情景，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老大了，眼珠子都快要落下来了。流着哈喇子的争相恐后……
晋牧和他们应该不一样，我只能继续旁敲侧击。“那这样，你不要蜡烛，我们换个条件，我帮你做件事情吧。”
他点头，竟似没有丝毫迟疑。
等等，我是把自己卖了？
幸亏我反应过来了，赶忙补了句。“我……我就说说，但你要让我做的事情，不能有生命危险，也……也是我可以做到的。如果我说不可以，那就不可以。”
我能做到的事情不多，而且都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情，所以姑且是可以放心的。
“行。”他上扬唇角，只给到我这简单的一个字。
这，就答应了？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只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却是指尖一阵疼痛……
晋牧眼疾手快，已经把我的手夺了过去，我的指尖上破了个洞，浴浴的鲜血跟着流了出来，墙上还发出一声嗤笑，一只小鬼钻进了墙里，得逞一笑。
“混蛋！”晋牧骂了一句，一拳重重地打在墙上。“这家伙，竟然又把鬼气藏了起来，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去？他这做了初一，我倒是想做做十五！”
我靠在墙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下落。
“晋牧，我冷。”
我身子抖得发颤，脑袋也是昏昏沉沉，虽然努力地睁大眼睛，但意识越发涣散，到了后来竟连眼睛都睁不开，说话时声音也虚弱不行。“我……我是不是快死了？”
我被小鬼咬了手指，此刻已经有些青紫……
“别胡说。”他有把我打横抱起，可之后的事情，我，我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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