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今天没有课，我也不用回去，只乖巧安分地呆在出租屋里，难得有个安静的下午让我慢慢看专业书，这大半个月都为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奔走，我把自己的学业都荒废了。
在这样，别说保研，我连毕业都成问题！
晋牧还在里面睡觉，我进去看了两次，他乖巧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状况比之前稍微好了些。
“不行，我看不进去。”半小时后我把书扔在一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完全看不进去。都这么会了，只翻了三五页，脑海里浮现出的，全是拖着尾巴披着斗篷老妇人的模样。
我犹豫，拿了纸笔出来，临摹了张老人的画像。
我一边画一边想，寻思着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有李德沐所谓的改造，又是什么。
可连白儿都没有见过的东西，我这么不学无术，这么没有常识，她都没有见过的东西，我更是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最后困意层层袭来，我也是没得选，只能默默地，躺回到床上小憩。
我上床的时候，晋牧有微微皱眉，仿佛要强迫自己从休眠状态下醒来，眼皮子颤了颤。
我瞬间一下坐起，就怕他醒了发现我们睡在一起，他会多想，我也没法解释，只能干脆地否了句。“你……你别多想，要不是看在你受伤，我才不会分半张床给你。你……你不许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眼皮再颤了颤，努力睁开眼睛，被我厉声斥责之后，竟又缓缓闭上。
还冲我扬了扬唇角。
之后，又陷入到沉沉的睡眠当中……
什么鬼呀！
“晋牧？”我小声叫了下他的名字，某只一点反应都没有给。只稍微松了口气，敢情刚才是回光返照，他没这么快休息好，还得再缓缓。
揣摩清楚之后，我微微松了口气，把悬在半空的担心落了下来。干脆躺了下来，只一会儿就进到梦里，给周公下棋呢。
可下棋没有多久，我却听得一个浅浅的声音响起。
悉悉索索，如老鼠样。
我似乎，又做梦了。犹豫有些拿不定主意，我迈着步子，缓缓往前走了走。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幢黑漆漆的大楼，夜幕深重，大楼只有一间小屋子还在亮灯，里面传来痛苦的嚎叫声。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勇气，更像是被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牵引，竟是朝着大楼走去，朝亮着灯的小屋走去。小屋是在十三层，再往上就是顶楼了。
我走进，听到里面传来痛苦的嚎叫声，声音此起彼伏，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往里去是屠宰场呢。
楼道虽然喧哗，但我大气不敢出一声，只能慢慢地走近。
透过房间的玻璃，我看到穿着白大褂的李德沐，手里拿着一只细细长长的针管，眼眸里藏着淡淡的凶光。
他，做什么？
“呜呜。”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着个面容丑陋，被五花大绑了，勉强称为女人的老婆婆，模样约莫六七十吧，但穿着打扮非常得体，很有气质。毕竟经由时间的洗刷之后，容貌变得无关紧要，反倒是气质那些，才是最重要的。
“你，想变漂亮是吧？”李德沐举着针走了过来，原本还在挣扎的老妇人突然安静了下来，涣散的目光一下聚了起来，安然停在李德沐的身上。
漂亮果然是女人最大的魔咒，和年龄无关，只要提到漂亮，便会让她为此前仆后继，不畏牺牲。
“我会让你变漂亮的。”李德沐悠悠开口，“我知道的，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真的疯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那里，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不是，你知道的。”
女人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李德沐，虽然不能开口，但身子一个劲地挣扎，仿佛李德沐说出了她心里最大的不安和恐慌。
那个她极力掩饰，极力掩藏的事情。
被李德沐知道了。
“你放心，你不用害怕的。”李德沐看出了女人的担忧和窘迫，再是轻劝了句。“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你按照我说得做。我不会告发你，相反，我还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女人对李德沐的话将信将疑，有猜忌，有不安，也有那么一丢丢的期待。
“你会变得漂亮，”李德沐从后面抱住她，给她强灌了一大瓶绿色的液体，“而且我还会休整你骨子里的恶毒、自私、贪婪等毛病，让你容貌完美，人格完美。”
他唇上笑意更深，女人努力地挣扎着，不知道是因为药效还是其他，竟是慢慢地昏睡过去……
然后，我听到李德沐淡淡的声音响起，喑哑危险。
“她这次是睡了，可再也没有醒来！”陡然一句话起，惊得我冷汗涔涔，一下坐了起来！
我从诡异离奇的噩梦中惊醒，心悬吊吊的，可偏偏放在一旁的手机铃声大作，瞅着还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只能犹豫地把它接了起来。
“是我。”白儿声音淡淡浅浅，带着让人忘尘却步的压迫。
“这么晚了，你有事情？”我犹豫开口，想着白儿时候真是刚刚好，打电话什么时候都可以，她这时候打过来，还真是赶巧，找了个好时候呢。
电话那边的白儿分明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在压迫，在畏惧什么，说话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我下午在图书馆发现了一本李德沐借过的书，他在上面留了笔记，大概是说独立完美的人格，是从动物中攫取出来的。所以你下午说的那个拖着尾巴面目可憎的老妇人，她……她说不定曾经是李德沐的实验品。我再去医院了解了那时的失踪病患，其中有个和你说得大致吻合。我把他的资料给你邮箱了，你，看看吧。”
“好的。”我犹豫点头，轻轻嗯了声。
之后白儿挂断电话，我赶忙用手机打开邮箱，甭管白儿是从什么地方要到我邮箱的，里面果然安静地躺着份刚刚收到的邮件。没有留言，附件是WORD的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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