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是从什么地方知道你的，这问题就容易多了，你还记得地府的那场婚礼吗？”晋牧说得特别云淡风轻，却不知道这句话激起了我心里深深的不爽和不满，我瞪了他一眼。
心里埋怨，他怎么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也太没有眼力劲了。
不过得亏晋牧这次不是在开玩笑，他在认真给我分析事情事态，他眉头轻轻一皱，告诉我说，“那场婚礼是冥主操办的，地府的小鬼虽然不一定所有人都参加了，但他们一定从各种各样的地方，听说了这件事情，知道我娶了个媳妇，还是冥恪帮忙打点的。你早就是地府的名人了，别人知道，这没有什么奇怪的。”
我板着一张脸，并不是很想承认，但晋牧已经说成这样，我没有办法，只能勉为其难地点头，嗯了一声。
我本来还有那么些纳闷，不过晋牧这么一说，我……我倒是想通了。
“所以他只是在那个场合听说了我的名字，知道我和冥主交好。”我轻轻点头，顺着晋牧的思路往下说。“可是这并不足以让他觉得可以用钱收买我。还是说，他觉得钱可以收买所有的人，我是在其中的。”
“你猜得没错。”晋牧点头，冲我轻轻笑笑。“不是有句话说，叫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大概觉得，世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钱摆平，世上所有的人请，也都可以用金钱衡量。”
这想法真是粗暴而简单，我……我不敢苟同。
“然后，他就吃瘪了。”晋牧将手落在我的肩上，做了个一个总结。我心满意足地从他那里得到了答案，却突然变脸，把晋牧搭在我肩上的手，强行拿开，朝他冷冷地哼了一声。
“好吧，我算你好好回答了我的问题。但是，你让我在李茂那里丢人丢大发了，这笔账，你要怎么还？”
要知道，我迟早活这么大，还没有这么丢人过！
晋牧的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缝，我为了在气势上压倒他，尽量说得义愤填膺，仿佛我真会对他做什么，但没有底气，心都是虚的。
得亏晋牧没有拆穿我，就轻轻点头，稍稍嗯了一声。“要还，要还。”
算他上道，知道是非。
我哼了一声，顺势问晋牧要怎么还。只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这里面有陷阱，晋牧才不会这么乖乖地听话，我让他还债他就是还债……
只有一种可能，这天杀地，又给我挖陷阱挖坑了！
我冲上去，想把晋牧的嘴巴捂住，被他看破自己的打算，赶忙伸手一挡，再冲我眨了眨眼睛，“早早，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血债肉偿。”
说完，他伸手撩了撩我的下颚，用实际行动暗示，什么叫肉偿……
“流氓！”我往后退，忍不住地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得亏我手上没有刀，不然我能直接把晋牧剁了。还是地府的鬼差，怎么这么没有正形，也不知道他脑袋里在琢磨什么事情，每天每天就想着占我便宜，吃我豆腐！
我觉得是时候抽个时间和冥恪聊聊，晋牧这样的，真的可以守护好地府吗？
我觉得，他可以考虑换人。
不过晋牧还是把手缩了回来，对我浅尝辄止，没有再进一步做过分的试探……我是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竟还会感觉出淡淡的失望，仿佛我刚才是在期待着什么……
啊呸，我才没有期待呢！
“我让诺诺陪你，大哥临时让我们回去开会。最近地府出了点事情，有几个本应该报道的亡灵没有下到地府，本应该接送他们的鬼差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这次是在我的地盘上闹事，不得不管，不得不查。”
“去吧，去吧。”我冲晋牧摆了摆手，谁让他就是一活脱脱的大忙人呢？我一向懂事乖巧，知道地府事情多，他可能顾不上我，加上我又不是那种任性的小姑娘，肯定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和晋牧一哭二闹三上吊，再不知趣地闹什么让他换工作……
那份工作，又不是说换，就能换的。
……
晋牧把事情交代完，留下诺诺干脆离开。以至于我回到出租屋，就冷冷清清的我一个人，还有诺诺一只鬼，她慵懒地坐在桌子的边缘上，偏着脑袋看我。
我在收拾房间，屋子乱得我这个没有洁癖，且喜欢随遇而安的主都看不下去了。我得彻彻底底，好好收拾下，不然晋牧回来，又要说我这地方是狗窝……
我一边收拾，诺诺就斜着眼睛看我，小丫头一瞧就知道他憋了一肚子的话要给我说，但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开口。
我收拾屋子本来就累，被他这样看着更觉得微妙违和，干脆快走几步到诺诺跟前，把扫把递到他面前，“如果你对我有意见，那你来做，我在旁边看着，这样行了吧？”
反正晋牧不在，他也不会知道。自然不会说我欺负诺诺……
恩，这没问题。
诺诺冲我摇头，也不知道是抽风还是什么了，竟然从其他地方变出了两只小鬼，让他们接过我手里的扫把，帮忙打扫屋子。小鬼是乐此不疲，而且诺诺还能非常熟练地使唤他们，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他一手托腮，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我反应过来，小丫头刚才若有所思的表情不是在看我，那是在发呆呀！我破天荒来了兴致，走到诺诺跟前，八卦地想知道她脑袋里藏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此，喜闻乐见，特想知道。
诺诺不想说，但她明显被我缠得没有办法，只能翻了个白眼，老老实实地交代。“还不是为了灵魂丢失的事情。你不知道，这在地府是一等一的重罪，主人因为这个，已经被冥主责罚几次，口头警告好久，还让执杖鬼他们帮忙寻找，如果事情搞不定，后果非常严重。”
我一听说事情和晋牧相关，瞬间紧张起来，眼巴巴地瞅着诺诺，等着下文。
“那有什么后果？”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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