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题很多，俨然要把自己逼成十万个为什么。青瑶默默地看了我一眼，以上问题，她一个都不想回答。
不过稍稍岔开话题，“早早，我们先从这里面出去吧。虽然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呆在结界里始终不安全，谁知道它下一瞬会变成什么模样。我们先出去。”
虽然知道青瑶是在转移话题，我还是默默点头，看着青瑶用手劈开一条缝，带着我走了出来。旅店老板和杀猪匠早就身子颤抖地跪在地上，被吓得面无血色，只一个劲地颤抖。
他这模样，倒是挺可怜的。
但本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并不同情他，相反我还非常唾弃他。毕竟这家伙一件好事都没有做，现在倒是装可怜地如一条虫一样地匍匐在地上，嘴里各种求饶，求我放过。
我当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他，只真真觉得好笑。
“你想问什么，问吧。”青瑶用赏赐的语气开口，不过稍稍多了抹淡淡的嫌弃和轻嘲。那家伙干脆跪在地上，突然如发了疯一样地凑了过来，抱住青瑶的大腿，可怜兮兮地求饶。
“活菩萨，活菩萨，你救救我，好不好？”他求饶着，简直要给青瑶跪下。
青瑶还没有来得及搭理他，杀猪匠突然把我当成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快步朝着我爬了过来，眼睛通红通红，看得我心虚。我赶忙往后退了一步，冲他摇头，“你……你别过来。不然我等会就对你动粗，你这样的，我……我严惩不贷！”
杀猪匠这才没有上前，不过委屈地看着我，模样可怜。
我头疼。
这种家伙，就是死了，我也觉得他活该！青瑶则一脚，把旅店老板踢开，“你当初不是相信他可以救你的女儿吗？现在，你还是这么想的吗？他也是可怜，因为有你这样的父亲，亡魂只能被禁锢在那鼔里，不能投胎往生。你当初扒下他的皮做成鼔的时候，她应该叫过疼吧？可是你这做父亲的，你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一味把自己的愿望，强加到女儿的身上，从来没有问过他的意思。”
青瑶叹了口气，我们都替小女孩觉得不值得。
“你现在身上肩负着那么多的人命，一桩又一桩，一件又一件，这些人命你承担一部分，还有一部分的罪孽，也会算在你女儿的身上，你看似是在帮他，但实则却是给她带去一场无妄之灾。”
“她，受够了。”青瑶甚是无奈地看了旅店老板一眼，言语之中带着可怜，亦用上了宣判的语气。旅店老板面色痛苦，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挫败地跪在地上。
他被青瑶点醒，然后认命了。
这种人，罪有应得。
还有那为了钱，就要杀人的杀猪匠，他一样不可原谅，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蜷缩地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求饶。
哭得，稀里哗啦。
我懒得搭理他们，把注意力落在了晋牧那边，他已经和千手鬼佛缠斗起来，以手中利刃披荆斩棘，将千手鬼佛的触手一根根地砍掉，那家伙疼得身子一个劲地抽搐，模样狰狞。
鬼佛不是晋牧的对手，倒不是我偏向他，只是高下立断，两人差距悬殊，连我这个外行都看了出来。鬼佛也觉察到不对，立刻停下和晋牧缠斗，二话不说地，非常干脆从窗户跃了出去。
他，他就这样逃走了？
我懵圈，还没怎么反应过来，那家伙已经不见了。晋牧非常不甘心地把东西一收，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我在旁边小心问他，“你，不追了？”
晋牧给到我一个嫌弃的表情，把剑收了起来，非常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叫穷寇莫追吗？他都这样了，我追出去，还有意义吗？”
我嘟囔嘴巴，还想就事情稍稍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哪知道晋牧继续补充说，“再说，就这么一会儿，那家伙就逃得没有影了，你让我追，我要从什么地方追？”
他给到我个嫌弃的表情，便把事情不了了之。
然后，他问了我刚才问的问题，“你们，打算怎么善后，有想过吗？”
这问题问得，倒是挺有水平的。
我扯了扯嘴角，面带不屑地看了晋牧一眼，这问题，我刚才已经问过了，现在又被晋牧提了出来。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青瑶，这事情我拿不定主意，还得让她来。
青瑶直接掠过我，将目光落在晋牧的身上，“如果可以，事情让我来处理吧。反正他们都是些虾兵，是被利用的棋子。也不用你收拾，我来就好。”
“行。”晋牧点头，他也是一个怕麻烦的人，既然青瑶主动地把事情揽过去，他乐得潇洒，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带着我一起默默地往后退了步，把所有的善后，交给青瑶来做。
青瑶呼了口气，拿出手机默默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儿警察就到了。他们控制了两个男人，他们对他们犯下的罪过供认不讳。至于琴房老板，他随着黑佛一起逃走了。不过黑佛带走的只是他的驱壳，至于灵魂，应该早被侵蚀殆尽。
我甚至不能分辨，他是活着被黑佛害死的，还是说黑佛找到他的时候，就只剩了一具躯壳……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警察控制了两个男人，带着我们回到琴房，让我们指证那面人皮做的鼔，我一眼就看到，用手轻轻地敲了敲，果然质地和一般的鼔不一样，他们将鼔收走，我隐约看到鼓面上，出现一张人面。
那是张女孩的脸，虽然没有完全长开，但是五官面容姣好。
我看得有些怔愣，那女孩竟冲我微微眨了眨眼睛，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怎么了？”晋牧问我，眉头紧紧皱成一团，我担忧地看着他，亦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摇头，强装自己看错了，稍稍摇头，“没什么，没什么，我走神了。你知道的。”
晋牧没有多想，毕竟我向来不让人省心，他也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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