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知道，你……你告诉我，好不好？”
晋牧的表情陡然变得微妙起来，竟似乎不认识我了般。我拿不定主意，只能再问了次。“所以，你愿意吗？”
“我现在虽然跟着冥恪，也知道他们并不对付，但我之于渭源，有极大的亏欠。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他有机会重塑，重塑之后找个偏僻荒无人烟的地方隐居，不再问地府繁琐事情。但是，这到底不可能了。”
提到渭源，晋牧的眼睛黯淡下去。虽然我能理解他当时的选择，但在我看来，他那是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事情的发展，根本不给他丝毫选择的余地。
“所以，你愿意？”虽然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我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答案。晋牧沉默了会，默默点头。
之后，看我的眼神，更是深邃，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和我说，只苦于一直没有理出头绪，才在这时沉默安静。
可是我没有看到晋牧眼里的表情，还沉浸在他刚才给出的答案当中。我高兴极了，二话不说地，直接给了晋牧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吻了他下。
他眉头皱得更深，显然不知道我今天这一出接着一出，都是闹哪样？
他想不明白，但很快唇上又添了一抹笑意，竟然恬不知耻地回应我刚才的吻，一点点地加深。我挣扎好久，直到他觉得尽兴之后，才稍稍将我松开，往外推了一把。
“你……你做什么？”我实在不知道晋牧是在搞什么花样，忍不住多嘴问了句。晋牧的唇角浮出一抹淡淡的轻笑，竟然反客为主地问我。“那你吻我，又是为什么呢？”
我……
“我刚才就一时没有控制住，吻……吻就吻了，能……能怎样？”我被他一句话撩拨得一张脸通红通红，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把事情最后说成了那样……
“不怎么样。”晋牧倒是耸肩，一副懒散且无所谓的模样，只稍微补充说。“我吻你，也是发乎情止乎礼。你现在，可以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了吧？”
他继续问，俨然一副不愿意就此放过我的模样。我叹了口气，知秋拜托的事情压根没法瞒过晋牧，不单单因为我被抓了现行，更因为他让我去甘肃，去找那具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棺材，我非常清楚自己的能力，我自己一个人找，估计这辈子也找不到。能指望的家伙，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晋牧是最靠谱的那个。
更重要的是，我真没办法在完成这么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同时，还要避开晋牧的视线，让他发现不了我在做的事情……
我，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就只能老老实实同晋牧交代。“你……你应该认识知秋，认识苦婆婆，对不对？”
诺诺说过，知秋和冥恪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苦婆婆又跟随冥恪多年，晋牧作为鬼差，和冥主关系密切，或多或少听说过吧。
“知秋？”
我眼巴巴地看着晋牧，巴望着，等着他回答。晋牧轻缓点头，干脆承认。“我认识知秋，知道苦婆婆，不过我倒想知道，你又是从什么地方听说了他们的名字。你提到他们，要做什么？”
他一字一顿，问得很慢，表情严肃。我意识到不妙，深觉得自己似乎又捅篓子了。只能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给晋牧说了遍。他开始表情严肃，倒后来竟然恢复到往常那副万事不上心、没心没肺地小模样了。
只稍稍冲我摇头，“我就说红木村怪怪的，看到那老家伙也觉得熟悉，没想到竟然是苦婆婆，她穿上人皮，我竟然没认出。”晋牧见过苦婆婆，不过是村子里的惊鸿一瞥，那时她只是个可怜无助的老人，身处废墟当中，双眼无辜无助……
但，那副孱弱的模样只是她在演戏，然后骗我上钩而已。
和晋牧坦白之后，我咬着唇，瑟瑟不安又是小心翼翼地看着晋牧，面色苍白地紧紧咬着唇瓣。“他的话，可以信吗？我的确在祠堂后面看到了渭源的衣冠冢，那里还残留着他淡淡的气息。我没有闻错，那……那一定是他的。”
我看着晋牧，说得既认真又慎重。
晋牧点头。
“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那的确是渭源的衣冠冢没错。现在想想，从一开始执杖鬼拜托我们去红木村，或许就是为了这个。红木村与世隔绝，里面没有丝毫鬼气，所谓的疫鬼屠村只是个幌子，说不定这也是他们做局的一部分。想着把我们骗到红木村去，发现渭源的衣冠冢，上面还有他的气息，借此说动我们来重塑渭源。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执杖鬼会让我们去红木村。”
我怔了怔，晋牧果然是晋牧，我都没有想到这层，却从他的口中，轻轻巧巧地说了出来。
不过他说得没错，这正好解释了为什么执杖鬼会把我们带到红木村，之后大概因为冥恪突然开始插手红木村的事情，执杖鬼不敢在她的面前露了马脚，才说没有事情，要把我们撵走。但不想苦婆婆他们已经私下和我接触过，还有另外的一套打算。
虽然被利用了非常不爽，但想想似乎又没有什么损失，可以先原谅一波，然后再以观后效。只晋牧继续分析说。“或者，你i再想想。或许之后你和知秋的每一次相遇，都是他安排好的。为得就是让你一个人去红木村，看到渭源的衣冠冢。如果你当时不愿意惹祸上身，不愿意配合帮忙，他们说不定就会把你办了。反正那地方没有鬼气，你就算埋在那里，我也找不到你。”
晋牧沉声地说，为了告诉我以后对陌生人打起精神，这种错误可不能再犯，不然得把性命丢掉。
他说得有道理，只知秋，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不过也没有和晋牧争辩，犹豫着和他商量。“那知秋说的话到底可信不可信？我总觉得他和冥恪交好，你说会不会是冥恪故意让他来试探我们，看看我们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以及到底会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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