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无双再怎么说，栾易也不会承认那是自己做的贡献。自己能帮人突破瓶颈什么的，未免太能扯淡了一点。
境界玄乎其玄，不可捉摸。
距离小镇十里偏南，就是废弃灵脉的位置。以两人如今的教程，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走到了。
萧炎是一名想要出任仕途的普通学生，在扬郡想要出任官场职位，免不了进城科举。扬郡之大，小国林立。此地属于天禧国境内，国家不大不小，都城设有朝廷百官。由于修炼界以修士主导，所以小国之间很少发生战争，往往一个国家都不够别人一个门派灭的。
谁说国不如门派，但小国背后也有门派的影子。各大门派需要有历练的地方，专门的经济收入，一定程度上愿意扶持上一二个国家。
当官的最重要的人物就是管理普通百姓，平时搜搜税款什么的。只要不是修士之间的问题，都会有国家来出面解决。当然了，若是修士欺凌普通人，那也会受到处罚。严重的甚至会招来背后门派的追杀。
这家伙家中贫穷，只有一亩地用作耕种，每年的产量除去维持生计和上交国库的部分，剩下的全部出售也只是勉强过上温饱的生活。
进京赶考，一路上车马困顿，即便是徒步而行也要带上一袋干粮和一大笔路上住店餐饮的费用。萧炎家中一贫如洗，根本无力拿出更多的钱。也不知道他从哪个缺德家伙那里听说外边有灵脉可以挖出特别的石头，只要挖到一块一路上的费用就都能解决了。
“萧炎，你真的不打算放弃吗？”还有不到两里的路程，栾易不免对这个文弱书生的安全再度担心起来。
自从两人因为不确定方向而在路上找这位当地人搭话后得知这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后，就打算与他结伴过去。一路上也劝说过很多次了，只是萧炎一直摇头不愿意放弃。说什么人穷志坚啊自己的路费就应该自己去赚之类理由。
栾易和无双两个人一个身体强健，另外一个也算是有点修为了。虽然只是普通地走路，速度却和一般人小步快走差不多。两人走的习惯了，以为自己的速度就是平常的速度，而萧炎也是要强，见到栾易和无双居然可以走的那么快后，沉默寡言地直接用行动表示自己可以轻松跟上他们的教程。
结果七八里路快步走下来，稍微一停，双腿就开始打颤。“你们已经劝过我很多次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本来像我这样的普通人要在废矿里面挖到矿就比你们差多了。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机会，如果不去的话我是不会死心的。”
“那你要是挖到了怎么办？”察觉到萧炎走了这么点路说话已经气喘吁吁，无双不免皱起了眉头，“你挖到了灵晶，别的散修肯定会来找你麻烦。我们两个人不过在路上和你相遇一起走到这里而已。最多帮你说上几句话，但没有义务帮你解决麻烦。而且即便是我们这样的人挖到了灵晶，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地下也是十分危险的。”
“到时候再说吧。要是真的可以挖到，我就谢天谢地了。大家都是讲理的人，用书中说的以礼相待，我想他们可定会理解我的苦衷的。”
读书人就是读书人，秀才不出门不知天下事。这个萧炎显然是没出去见过世面的那种，整天脑袋里幻想的都是书里面介绍的仁义礼智云云。
无双表示十分地失望和不理解。外面的世界很乱，大哥你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吧，不然你娘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这次的低级灵脉是被人在山谷中发现的。
眼前的整座矮山就是灵脉所在。前年整座山峰内部被人掏空，连在一起的一整条灵脉都被天禧国派人给运走了。天禧国背后的门派势力庞大，管控了整个地区。
不过扬郡毕竟是散修天堂，当地的散修若是不分到点甜头，还是会闹出不少的事情。因此散修只允许在白天工人工作的时候进到匮乏区挖掘一个小时。
虽然挖到是数量不多的劣等灵晶，也算是小有收获了。
如今人去楼空，弹尽弓藏。只有当地一些实在没有收入的散修愿意在这里碰碰运气。更多人宁可去外面寻找遗迹或者去一些灵气充裕的山谷树林寻找上了年头的灵药。
每天能够挖到的灵晶全数加起来也不过十来块。
从入口进入山峰复地后，栾易三人才知道这山峰里面居然有超过五十个人在开掘石壁寻找灵晶。
低矮的山峰内部全部被挖空，只剩下几十根一米多粗的石柱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将山峰支撑起来。若是当初挖掘的人只为尽快完成任务，恐怕这整座山在他们离开后就会轰然倒塌。
“算是积了点德，没把事情做绝。不然好好一座大山就毁掉了。”看着那些在十几二十米高的石壁上孜孜不倦地用小锤子敲下一块块石片，栾易觉得在这里挖掘灵晶太过危险了一点。
本来就已经剩下三四米厚度的山体在这两年中恐怕已经被水滴石穿，真正的厚度应该连两米都不到了。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凿穿一处导致整座山崩塌。
“这里比较危险，两者的阶梯就不要爬上去了，我们尽量在底层找一些安全的地方挖掘。一有情况立刻跑出门口去。”栾易的话基本是说给萧炎听的。
只是这家伙点头归点头，看着山腹中壮丽的景象愣了下，就急急忙忙拿出小锤子小铲子去一边凿壁挖矿了。
栾易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萧炎认不认识劣等灵晶长什么样子。
话说回来栾易和无双也是昨天晚上才见过世面，知道这玩意究竟是什么样子。要是有知情人士知道栾易现在在想什么，肯定会一番吐槽。
最高的地方目测一下有三十多米，在山壁上有向上环绕的竹头架子，和现在建房时打起来的脚手架有些类似。当年挖掘过后这些东西也都懒得拆掉，直接保留了下来。
不过就算给栾易一百个胆子，他也未必敢上去挖。光是想想就觉得两腿发麻，没有安全感。摇了摇头，自己恐高症就恐高症吧，等哪天不用踩着大铁剑自己也可以飞上天的时候，还不是想飞多高飞多高，比飞机安全系数多高多了。
“有没有感觉到哪个位置灵气比较浓郁？”栾易自己对灵气虽然也有点感知，不过相比起灵觉明锐的无双还是差了很多。
灵晶埋在石壁中，因为缺少了灵脉的支持，内部保留的灵气长年累月之后就会挥发殆尽。基本上一块劣等灵晶在家里放上一百年就成了普通的水晶。
因而通体透明的灵晶挥发出来的灵气就成了辨别灵晶所在位置的最好标致。所以向那些灵气十分充沛的山谷，实际上地下或者山腹中或多或少都有一段灵脉。只是灵脉的挖掘并不简单，那些低品质含量少的灵脉可能因为挖掘的成本太高就直接被人放弃掉了。
“师傅你想的也太多了吧，要是真的这么简单这里就算有灵晶也早就被人给挖空了，哪里轮得到我们啊。”无双翻了翻白眼。
栾易一想也是啊，劣等灵晶能有多少灵气。就算挖出来也不过巴掌大小的一块，散发出的灵气过个二十公分就稀薄地和空气差不多了。不是脸贴着山壁根本发现不了，当然就算真的这么做了成功率也很小。
上面那些人估计都能察觉到灵气浓郁的位置，但大概的一个位置进行挖掘也很困难，挖地偏离或者过浅都没用。
地面作为挖掘灵晶最简单的地方，同样残留下灵晶的可能也是最小的。散修们一来就会尽量向高处去，也就是这个道理。毕竟开挖灵晶的都是些普通工人，高处作业有很多不便，将十几块灵晶堆积而成的一堆小矿的挖掘工作放弃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简单地说，越往高处，石壁中的灵晶遗留地越多，挖到的几率也就越大。
栾易和无双都不想去那些危险的高处，要是真的山体掉下来了跑都来不及跑。还不如老老实实在最下面碰碰运气。
绕着整片腹地转了大半圈，终于在靠近正对面石壁附近，无双察觉到了一点灵气的波动。走进之后就连栾易也有所感觉，这里的灵气比周围要稍微浓郁一点点。
“地面下应该有一块灵晶，我们先挖挖试试看。”其他的散修见到栾易和无双停下来拿出了工具，纷纷向他们投去了注视的目光。等他们看清两人挖掘的位置后，又都把目光收了回去。
“貌似大家都对我们发现的地方没兴趣啊？”
“师傅你就不觉得这里已经比其他地方低了好多了吗？依我看应该有好几人都在这里挖掘过都没有收获吧。”无双指着远处的地平面，栾易顺着看了过去，这才发现自己站的地方居然不知不觉比入口处低了两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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