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执杖鬼连连点头，他个好家伙，知道问题棘手，所以盘算着把事情交给晋牧，让晋牧背锅，那大主意。就算事后冥主反水不认，那主要的责任，也在晋牧这边，他和劈山鬼，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连我这个外人都能眼瞅地看出他的意图和打算，便想替晋牧问一句，他们是真兄弟吗？把兄弟坑成这个样子，真的好吗？
“那，谁可以做晋牧的主？”冥恪眼眸微微一转，我还在认认真真思考这个问题，陡然发现劈山鬼和执杖鬼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搞得我一脸懵逼，都还不知道这什么情况。
最后，就连晋牧也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不是，他们什么意思？
我拿捏不住，只能犹豫着，用手指了指自己，懵逼着问他们。“我？”
也不知道是脑袋抽了还是其他，我是真顺着脑袋，冒出了这么个字来。也没料到，晋牧听后，竟然微微点头，还能露出一抹笑意地顺着往下说。“我想，可以。”
可以……可以什么？
那天地良心，晋牧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做东西可以乱吃，但话一定不能乱说吗？他说我可以做他的主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鬼？
关键是，旁边站着的几个人，特么地，竟然还真信了。
我是很想爆一句粗口，说句他大爷的。
但，这话没用，我堪堪只能忍了。
“所以，你会怎么办？”冥恪一本正经地问我。“迟早，我知道你是个仁慈，热心肠的姑娘，应该不会和晋牧一样铁石心肠吧？”
他这话问得，我是直接懵圈，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甚至连自己该不该点头的,都不知道。
“你就说，出手相助，还是见死不救！”我觉得冥恪给到我的，根本就不是个选择题，因为在她胁迫的眼神中，我根本不能选择见死不救……
我有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晋牧，这个时候，我只能指望他出马，帮我把事情搞定，只我到底错了，因为晋牧似乎从一开始，就十分笃定地，要把决定权交托到我手里。
我是没有辙，只能认命地点头，哀叹一声。“那，那行吧。你让我帮，我要怎么帮？”
说句不好听的，虽然刀已经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但我俨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只我这里不过刚刚答应，冥恪就露出了上道的表情，推了女鬼一把。“听到了吧，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给你撑腰。”
女鬼干脆点头，惴惴不安地看我。我把身子往后缩了缩，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赶忙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躲在晋牧的身后，一本严肃地说。“我……我告诉你，虽然我说了要帮忙，但你要我的眼睛不行！”
那，帮忙可以，可我又不是什么忙都愿意帮的。
这妥妥，是原则问题。
“对，她的眼睛你不能再要了。”冥恪也觉得不合适，我觉得她还是挺通情达理的，起码知道这时候需要站在我这边，不然合作谈不拢，该翻脸还得翻脸。
我又不是包子，答应帮忙是一回事情，但也不能这么把自己卖了，连挖眼睛都可以忍了，这……这和我的人设，一大写得不合适！
“可是……”她还在犹豫，迟疑了好久，才非常不情愿地点头，嗯了一声。“那，那好吧。”
“还有，你得保证，之后会把他们的五官，统统还回来。”这都什么破事，还得我一件一件地清着，女鬼犹豫，但还是硬着头皮地点头，答应下来。
女鬼叫念念，她带着我们去了洞穴，洞穴里放着她从村民那偷来的五官，整齐地摆放在上面，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虽然裸露在外面，但我寻思应该用什么特别的术法作为封存，在离开人体之后，并没有腐烂变质。
“想什么想呢。”还是冥恪有办法，有魄力，我们都还在纠结，只他单方面地，决绝果断地把事情定了。“你快些进去，选最漂亮的五官弄上，然后去见那个弹琴的家伙，见完之后领了惩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冥恪果然是地狱之主，看得非常透彻，三言两语地，就把问题给陈述清楚了。可偏偏他们还看着我，这种主意，都还要我来定。我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只能清了清嗓子，稍微一顿，“行的，我们就按照他说的做。”
女鬼得了令，高高兴兴地开始寻五官。
这过程画面有些太美，我不大敢看，就跟着他们一道退了出去，出去之后，执杖鬼先给冥恪套近乎。“冥主，事情如此处理，也就没有我什么事情，我不用领罚吧？”
执杖鬼就是一活脱脱的人精，竟还记得这事情。我有稍微地琢磨圈，就想问，这算借机发挥吗？
“领。”冥恪非常干脆地吐出一个字，还真是大快人心，说得执杖鬼眼睛瞪大，都快掉地上去了。他张大嘴巴，老半天合不上，说话也是结结巴巴。“为什么……”
然后，他就被冥恪甩了个大大的白眼。
“那到底是你的地盘，却被弄成这样，算你渎职。”冥恪清了清嗓子，再是补充说。“所以事情过了，你一样去地府领罚。别想，一切从严，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啊……
执杖鬼简直要哭了，他有转头问我要个求情的恩典，但是我佯装和晋牧说话，根本没打算插嘴帮忙。
我虽然不聪明，但基本的理智还是有的，一则我帮执杖鬼说了好话，依着他人精的人设，就算对我感恩戴德，以后我遇到麻烦，他还是会一样评估危险系数，再决定帮忙不帮忙，所以我这次，有些吃力不讨好。这是一，其二，我还要为这个去得罪冥恪，那就更不上算了，我活着不归她管，但我总会死的，也会犯在她手里……
所以……
所以，我权衡一下，干脆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不参与，由着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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