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问题，问得老有水平，诺诺不是我的小鬼，只这事情，三言两句给冀玥说不通，我也懒得解释，干脆点头嗯了声，并且做好准备，想着会被诺诺拆台。
只我低估了小丫头的恶劣，她竟然干脆点头，就这么承认了。“也行，反正你是主人的，我也是主人的，这样算来，我是你的，也说得过去。”
什么你的我的，我只当诺诺在说绕口令，可还是让我一张脸通红通红，我这副模样不但尴尬，还被冀玥瞪了眼，她悠悠摇头，“所以，你不但看得到鬼，你还养鬼？”
“是的。”我也是没法，她都那么问了，我也只能这么回答了。不过轻轻瞥了诺诺一眼，她学着晋牧的样子，也懒洋洋的躺在桌子上，还真是有样学样，有什么样的主人，就能教出什么样的奴仆。
我在心里一阵腹诽，不但埋怨了诺诺，还把那个不靠谱的晋牧，也一道捯饬着，骂了一通。
“所以，你在牢里，那晚你也看到了？”我知道冀玥会提到这茬，这都过去多久了，没想到她竟然还耿耿于怀，“我当时想说，可是没有机会。”
那几个女孩闹着，折腾着，我是没法。
“你那时没有帮我，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帮你。”冀玥摆明自己的态度，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而且这地方戒备森严，我就是要帮你，也出不去。”
“要出去不难。”一直沉默的诺诺突然开口，慢腾腾地从口袋里拿出个纸做的娃娃，我们现在的审讯室里虽然有监控，但那些警察肉眼凡胎，看不到诺诺，也听不清楚我们说话。
所以，只会当成是一般的寒暄，不会想得太多。
我也担心出不去，被诺诺这么一说，瞬间来了兴趣，将注意力转移到诺诺的身上，诺诺清了清嗓子，稍微一顿，再是继续往下说。“我会用她变成你的模样，代替你呆在牢里，保证不会被发现。等你修补完女鬼的妆容，再把你送回来。保准神不知，鬼不觉。”
诺诺挺靠谱的，听她这么说，就觉得老有老有把握了。
“可是，我这么做，没有好处。”冀玥端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那时没有站出来帮她，她现在对我也爱答不理的。还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我之前已经想好要怎么劝说冀玥了，但被她这样一句话端明厉害之后，我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保持沉默，被堵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完了，请不到他，冥主会生气动怒的。”诺诺小声嘀咕了句，虽然小声，但我们两都听到了，我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说欲哭无泪都是轻的，大抵更想去死一死。
连劈山鬼那样的人精，都怕得不行的冥主，想想就知道他有多难对付了。
我头疼，并不知道该怎么做。
冀玥玩弄着自己的衣角，慢悠悠地抬头。“可是吧，我倒挺想做这桩可能没有好处的事情。”
啊？
我意外，所以冀玥答应了？
“走吧。”冀玥催促了句，面带笑容地，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圈，唇瓣笑意渐浓。“对了，如果见了冥主，我能顺道和她说两句话吗？”
啊？
“可以呀。”我是这样寻思的，反正嘴是长在冀玥的身上，耳朵是长在冥恪的头上，所以要说什么，要听什么，都是他们两说了算，我就是一打酱油的围观群众。
我没有决定权，这事情他们爱咋样，就咋样。
诺诺先用隐身衣把冀玥藏了起来，再把纸人幻化成她的模样，就这么瞒天过海。纸人和冀玥一模一样，还会行动，只目光呆滞，缺乏些精气神。
只这么丢的不一样，一般人根本瞧不出来。
所以我很放心地带着冀玥穿过鬼道，回了丁家村。在鬼道里，冀玥虽然和我一样左顾右盼，但面容沉静，不见丝毫的害怕。甚至还有目的地寻找着什么。
我想到自己第一次进到鬼道里，那副哭天抢地的丢脸模样，脸上就火辣辣得，烧得厉害。
果然人比人，就是不一样，我和冀玥比，真的低到了尘埃里。
出了鬼道，来到之前的山洞外，发现他们都在等我，冥恪还在和晋牧聊天，两人似乎争执得挺厉害的，不过看到我过来，非常默契地把头一偏，不再提，不再说。
不知道为什么，大抵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们两说的事情，和我有关呢。
不然，也不用避开我。
看到我之后，就干干脆脆地转移话题……我只从这个说，就觉得有猫腻，有不对。
“人，来了？”冥恪将目光落在我身上，轻轻点头。“就是这个丫头，她这么小，行不行？”
“冥主，不也是个小丫头？”我是没想到，冀玥竟然干干脆脆地，也怼了冥恪一句，同样说她是个小丫头。冥恪哈哈大笑，连连摇头，说着有趣有趣。她指了指躲在角落，用手捂住脸的念念。
“鬼在那边，我把她交给你，我倒看看，你有没有这金刚钻的。”冥恪将冀玥从头到尾看了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修补妆容之后，我也有话给你说。”冀玥不卑不亢，回了一句。
他应该是第一个这么和冥恪说话的人，冥恪轻轻挑眉，便是答应了。我看着，脸上陪着尴尬，不过冀玥应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冥恪的厉害，所以才会如此有恃无恐，说那些过分的话。
“行。”冥恪答应了。
我真觉得自己就是一打酱油的围观群众，呆下去一点意思都没有。干脆走到晋牧跟前，“我不在的时候，你和冥主，都说了什么？”
晋牧本是靠在墙上，看到我过来，他把身子微微地往旁边挪了挪，给我腾出一个位置，眼眸含笑地看我。“怎么，你想知道？”
我犹豫了下，犹豫着，有些拿不定主意，但还是稍微点头，轻轻嗯了声。
我……我挺想知道的。
不过我想到晋牧嘴里就不会有一句话是真的，又摇头，便是一矛盾综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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