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做人不是很灵光，但论及猜到晋牧的心，还是很容易的。
“你改口了。”看到晋牧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我稍稍一顿，再是继续往下说。“你以前都会叫冥恪老巫婆，老妖婆之类的。可你今天一口一个冥主，对她非常尊重。所以我便猜到，在渭源和冥恪这一世纪难题的选择当中，你选了后者。”
我一字一顿，说得很缓很慢。
我说完，晋牧没有反驳，也没有说我说得对，只一双眼睛皱眉将我自上而下地打量了圈。我在心里存了个疙瘩，莫非是自己说错了？四目交汇，我为难地看着晋牧，一如他也是为难的看着我。
不过轻轻一顿，稍稍点头。“你说得对，我选了冥恪。”
我深觉得这样的晋牧让人心疼，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进行弥补，却被他一把抱住，他将脑袋靠在我的肩上，庚寅较之前更添了一抹疲惫。“我吧，希望他们争执打架，只想他们相互制约，相互管着，不至于因为一方的过于强大，而惹上矛盾。
晋牧这席话当然很有道理，可为什么我听了过后，多少有些不忿，不舒服呢？
是他们各种利用的关系，让我不爽吗？
还是心疼晋牧夹在中间，明明什么都知道，但却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为难？
也是因为知道，我陷入到了久久的沉默当中，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才好。
问我晋牧，“你既然站在冥恪这边，那我倒是问问你，有什么主意办法吗？”
晋牧皱眉，给到我四个字。“按兵不动。”
我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希望他不是认真的，因为我得老老实实地回答，“那个，这现实吗？我们不管诺诺了？渭源那么了解你，肯定知道诺诺是你的人，所以，你应该在搞笑，我们怎么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我一字一顿，说得甭提多认真了。
晋牧当然知道，他只是欺瞒我，让我不至于觉得事情太麻烦，心里不会太担忧。我知道晋牧内心的想法，虽然很感动，但还是特别认真地开口，拆穿说。
晋牧面上为难，只能老实交代。“诺诺在，我们的确没有办法不管不顾，但如果诺诺不在呢？”
他问。
我一脸茫然加懵逼，应该是抽风了，竟然怼了晋牧一句。“可是诺诺已经落到那家伙的手里了，她又不会隐身术，你让她怎么隐藏自己，伪装不在？”我吐槽晋牧，埋怨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还是说，他又在琢磨别的什么事情，是要背着我的？
我愤恨地望着晋牧，态度俨然飞航明显，我……我不许他扔下我一人。
晋牧叹了口气，已经从我的眼里读出了认真，略显无奈摇了摇头，眼眸中闪过一抹认真。“早早，你跟过来可以，我拦不住你，但你切记，不许乱来。”
晋牧徐徐叨叨，那叫个啰嗦。
我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非常不爽地抱怨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真是好笑昂陪在你的身边，我保证不添乱，这……这总行了吧？”
晋牧点头，轻缓开口。“好吧。”
他一贯拿我没有办法，尤其还是我这幅煞有其事，特别认真的模样。
不过还是和我约法三章，“我们这次过去，主要就是为了悄无声息地把诺诺偷出来。至于之后要怎么做，都不在我们这次行动的规划当中，你必须听话，不然，我只能把你留在这里。”
为了确定我听清楚了，晋牧一字一顿，说得非常缓慢，确认我点头之后，才心满意足地点头。
他点头，我立刻凑了上去，特别认真地问。
“首先，我得知道诺诺那家伙在什么地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已经给我发过信号了，等着我去找她。”晋牧轻轻往上扬了扬唇瓣，模样认真地看着我。
我点头，看到晋牧拿出一个稍显奇怪的东西，在我面前晃了圈，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能一脸茫然地看着晋牧。他稍微一顿，特别认真地往下说。“我通过这个和诺诺联系，她会告诉我自己在什么地方，你就且等着吧。”
我将信将疑，只稍稍点头，哦了一声。
然后就看到晋牧的手心上出现了三个小篆体的文字，我自是不认得，还得一脸茫然地看着晋牧，只有三个字，但他看了好久，且目光神色凝重，我隐约猜到事情有些不大对。
果不其然，晋牧继续往下说。“黄泉路。”
“黄泉路是在地府？”我自言自语，虽然是疑问句，但心里是有答案的。瞥见晋牧点头，我在补充说。“他可真大胆，竟然敢把人藏在冥恪的眼皮子底下。还真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毫无忌惮。”
“可不是吗？”晋牧舔了舔干燥的舌头，继续补充说。“不过你说漏了一点，虽然茫茫地府，都接受冥恪的管辖。但她只有一人，精力有限，所以会把地府的各层，分配给不同的鬼差管理，这些个鬼差再统领小鬼，形成一井然有序、各司其职的秩序。总不能地府诸事，不分大小，不分青红皂白，都交给她一人处理。”
我点头，人在山顶洞人的时候，就知道分工合作，哪些去打猎，哪些去采果子，事事都让冥恪一人操心，这才奇怪。
“黄泉路，在地府的第一层，人死后，最先经过的就是一段黄泉路，黄泉路周遭会有无数的小鬼，他们或高兴得大笑，或痛苦地哭嚎，总之从黄泉路走过，非常热闹，特别有意思。”
晋牧评论说，我脑补了一下那副场景，瞬时冷汗直下。不过很快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我面露诧异，一字一顿地问晋牧。“你，你是说，渭源就是掌管第一层的鬼差，黄泉路归……归他管？”
我记得，冥恪无意给我说过，地府第一殿的鬼差，手里掌握生死薄。生死薄在渭源手里，我反推理得出东西是他的。
晋牧点头。
“早早，你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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